alex皱着眉头帮他把衣服和伤口分开,然后看着他说:“lee,这不行。必须得消毒和包扎。”
但哪怕alex是队医,可也没有随身带着医药箱。
李元把胳膊抽回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没大事儿,回去再说吧。”
“你这伤口太深了,得抓紧消毒。不清理的话容易得破伤风。”老张是发现李元受伤的人,见他想就这么回去,不赞同地说:“你别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不当回事儿。”
他知道李元的体质特殊,怕被人听出不对,特意说的含糊。
楼时麒听老张这么说,焦急地四下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咱们跑到商业街附近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几家药店,这就去买绷带和消毒水!”
那边贺荣川已经和孟维清说了现在的情况,说会有人来接我们。然后就陪楼时麒一起去买医疗用品了。好在除了李元,别人基本没怎么受伤。
楼时麒他们很快就回来了,alex立刻给李元处理伤口。
我知道李元没说瞎话,这点儿伤在他那儿不算什么。看老张也紧张兮兮地围在那边,就喊:“老张!我这儿也磕破了,你过来给我看看。”
老张跑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在我的瞪视下发现了我手腕上一点红印。他敷衍地瞅了两眼,就说要去帮李元,被我一把薅住了。
他无奈地看着我。“不是,老王我不知道你这么娇气啊。你朋友那血都流了一胳膊了,你也不担心。”
碰上老张这种职业病,我白眼都懒得浪费。我朝李元那边一歪头。“你没看见alex给他包扎呢么,你非要凑过去干嘛”
老张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发现阿天和亚诺早就躲到一边去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见李元看过来,他马上说:“老王你伤得好严重!”然后夸张地捏着我的手给我吹了吹,吐沫星子都吹我胳膊上了。
等终于把李元那胳膊弄得不再像是凶案受害者了,279也到了。怕alex和亚诺落单再碰上那些人,就让他们都一起上了车。
来接我们的还是谢师傅,姜灿和丁泽也在车上。
见李元一副被打劫了的模样,姜灿没什么队友情的笑了出来:“怎么搞的啊,月臣那身手竟然给伤成这样。是被劫财还是劫色了”
丁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瞎说话。李元倒是没有介意。
坐在车上我才来得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我们在餐厅研究怀表的时候谁都不曾留意周围有没有人看,但也有可能我们从拿到它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至于为什么那些人会等到刚刚才动手,我也想不明白。
现在听姜灿这么问,我一寻思反正已经有人知道了,而且早晚得人尽皆知。我回头看了看李元,他朝我点点头。于是我把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下。
“那东西让人抢走了”姜灿和丁泽都皱眉。
“那必然没有。”我瞥了李元一眼。
他笑了笑,别扭地用右手从左边口袋里摸出来那块真正的怀表。
亚诺也得意洋洋地翘着嘴角。
众人好奇地探头看了几眼。贺荣川拍手道:“这不是龙珠雷达嘛!恭喜小王同志、月臣兄弟,获得法器。”
我们回宾馆的时候,孟维清和白老师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你胳膊怎么样了”孟维清眼睛扫过李元。
这家伙为了不引人注目,把外套搭在了受伤的胳膊上。可孟维清是什么人,那可是能沾着血雨腥风吃烙饼卷大葱的主。一打眼就看出来李元伤的轻重。
我和李元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在场的人有不少见过卡尔在帝王谷地下【全知神庙】里的举动,剩下的对他的做派也多有耳闻。所以哪怕没人直说,大家对于幕后黑手都有所猜测。
亚诺和alex虽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但是卡尔的名字还是能听出来的。他俩本身也和卡尔不是一路人,alex对卡尔的厌恶更是溢于言表。
“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干的,那绝不能就这么算了。”alex满强压着满脸怒气,担忧地看了一眼李元。
白老师见状,见缝插针地说:“都别站在这了。你们几个吓坏了吧,先回去休息。月臣跟我回房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没什么异议。李元却推说:“我这胳膊已经包扎好了,就不麻烦您了。”
白老师本来还想劝他。但一看alex手里的急救包,也就没再坚持。
最后姜灿和丁泽各自回了房间,楼时麒和贺荣川分别被孟维清和白老师叫去了。李元的胳膊虽然好歹止住了血,但还是大意不得。alex把他揪过去重新包扎。
亚诺不甘寂寞,兴致勃勃地提出想一起去这腐朽的资本主义酒店自带的赌场转转。
婉拒了荷官,亚诺自己花里胡哨地洗牌。他的手很快,刚刚就是凭着手速把自己的怀表给了李元。也得亏他爱装逼,身上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不少,这才顺手拿了块怀表出去骗人。
玩儿了几把之后李元和alex找了过来。他们刚看见孟维清还有白老师跟着摩根和大胡子纹身男布斯维尔一起出去了。
“这大晚上的,他们是干什么去了”我忍不住好奇。
李元并不太在乎。“无论他们去干什么,到时候也得一起走。这也不是烧香,不用亲自去。”
亚诺接茬儿:“我觉得月臣说得对。无论他们几个去做了什么,终归后面大家还是要一起行动的。”
这话我也在瑞亚那儿听过。现在听亚诺说出来,不由得看了他两眼。alex也眯起眼睛盯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她把手里的牌扣在桌上。
“那怎么可能呢”亚诺一边说着“全压了”一边跟alex解释:“我就是觉得咱们几个很有缘分,不会就这么散了的。”
alex本身就对打牌没兴趣,加上亚诺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推说自己要去走走。老张跟着起身,说他正好也腻歪了,让我们先玩儿。
又打了会儿牌,老张和alex带着饮料回来了。他俩知道我们几个的口味。
我们一起挪到了露台上续摊儿。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夜。
尼罗河上停泊的豪华游轮挤挤挨挨连在一起。无数宽阔的甲板串起来,好似从岸上往水里探进去的一整块陆地。
河对岸早就没了灯火。因为没什么光污染,帝王谷的轮廓在群星下若隐若现。和东岸边热闹的水面销金窟真正地形成了生与死、明与暗的对比。
渐渐的路上的游人少了,马车夫也不再招揽生意,揽紧了衣服催促着马匹回家去了。露台上烘着电子火炉,把寒意挡在了外面。
冷暖都好像是有阶级的。
夜空稍微亮了起来。
一抬眼,就见那个满月已经挂在了天上。
这一轮圆月不如昨天在帝王谷看着亮的那么惊人。
我看了一眼时间。昨天这满月冒出来是在凌晨两点左右,今天一点刚过就出现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更早一些。要是每天都提前一些的话,那后面几天诡异的满月就要整夜地挂在天上了。
我不禁看了一眼李元。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带着笑意听老张和alex讲古埃及神话的因地制宜。时不时还点头称是。
“那伊西斯女神的形象不就是秃鹫,那秃脑袋方便它们探到动物肛门里吃内脏。而内脏里水分多,吃掉以后可不就是天然的脱水处理法。这不正好和木乃伊的制作理念不谋而合嘛。”老张煞有介事地说。
亚诺不能接受这种说法,觉得这是亵渎女神。alex和阿天冷眼瞧这些无聊的人聊无聊的事,不过没一会儿也加入了进去。
月色下,一切都平静得让我差点儿以为昨夜帝王谷那些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除了我和李元,没人知道这个月亮对他的影响,谁也没觉出任何异常。
很可能也被转化了的alex对这个满月也没什么反应,这点和哈桑还有莱拉一样。看起来‘转化’果然也不是一视同仁的。
我悄悄打了个哈欠。昨天本来就没怎么睡,今天又折腾一整天。
亚诺虽然在热火朝天地跟老张掰扯,现在却适时地提出回去休息。
“估计咱们等不到那些人回来了。不过摩根刚告诉我,明天我们会和卡尔他们一起行动。”
alex皱了皱眉。“为什么那种人会和咱们扯上关系克里斯这趟去沙漠里,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你就得去问摩根了。我也不想和卡尔那帮人打交道啊,可这和谁一起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亚诺大呼冤枉。“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宁愿跟月臣和煜一起行动呢。不过好在咱们到了沙漠里还会再会的。”
就是不知道到了沙漠里,众人还能不能像这样插科打诨了。
那指向磁场的怀表最后带着我们找到的到底是能许愿的神龙,还是猝了毒的连城宝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