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在里面放些什么东西,傻子才吃。&>
齐越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不需要放任何东西,就凭你的武功,绝对逃不出去,身体是你自己的,饿死与我无关&;说着,便是朝外间唤道,&;来人,把这些饭食统统撤&>
这一个走字尚未喊出来,端木澈已然叫道:&;等下!&>
看他一眼,心中微动,说道:&;你每样先吃一口,我便吃。&;肚子已经咕咕作响,在这敌营之中,有了这顿,还不知有没有下顿,吃了东西才能有力气,再怎样也要当个饱死鬼,再说了,吃饱喝足,脑子不再浑浊,说不定就会想出办法,逃出生天了。
齐越想了想,真是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又举筷吃了一口小菜,最后在那馒头上分别咬了一口,细嚼一阵,吞入腹中,方道:&;你还有什么疑虑?&>
端木澈一眨不眨,暗中记住方位动作,此时却是伸出衣袖,将他在碗边筷端留下的痕迹尽数擦去,那两只馒头却是随那咬痕周围撕去一大块,随手扔了,这就放心吃起来。
齐越看得愕然,冷笑道:&;真是麻烦,有的吃都不错了,还摆足了皇子的架势。&>
端木澈瞟了他一眼,道:&;本殿下有洁癖,之前让你试吃,已是迫不得已,但是你那口水,真是恶心死!&>
齐越哼了一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那端木清远格乖张,你便也是怪癖满身,真不知颜青将军何以为了你们父子,征战沙场,拼尽全力!&>
端木澈摇头道:&;颜将军忠肝义胆,他的心气节,磊落情怀,自是无人可及,你这等小人之心,自然无法明白。&>
说罢不再理他,慢条斯理吃着,心中想着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两只小馒头尽数进腹,一碗清粥也是喝得见底。
见她已经吃过,齐越唤来外间守卫,将碗筷物事收拾出去,沉吟一阵,说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端木澈抬手擦了下嘴,等了一阵,见他面露犹豫,不由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齐越咬了一下唇,语气却变得客气起来:&;请问端木殿下,颜青将军在荣城的时候,身边可有一名女子,名唤凌宇洛?&>
凌宇洛?这名字好陌生,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呢。
端木澈联想到此前种种,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话说得真是不错,原来副帅是为了个女人与颜将军翻脸无情。&>
齐越闭了一下眼,轻声道:&;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妻子,我的王妃。&>
端木澈挑眉道:&;你那王妃不是已经死了吗?&;想到那探子所讲,哼了一声,又道:&;你不是还大肆渲染,说什么灵柩回返楚京,要与王妃合葬&>
齐越摇头道:&;我不过是想引她出来,她纵然恨我怨我,若是就在边城之中,夫妻一场,也总该来看一看&>
端木澈冷笑道:&;可惜她并不出现,我这个凑热闹的人,倒成了个替死鬼!&>
齐越道:&;你确不该来,若是颜将军一人前往,以他的武功心智,定能安全回返&;双目突然光芒大盛,紧紧盯着她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颜将军在荣城之时,身边可有一名叫做凌宇洛的美貌女子?&>
端木澈眨了眨眼,轻笑道:&;颜将军府中侍妾不少,个个美貌如花,什么雯啊,什么凌啊,什么丽啊,什么洛啊,哎呦,这名字太多,我可记不住啦。&>
齐越显然不信,瞥她一眼,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盯着她的脸,凝神细看。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端木澈抚一下脸,目光瞟过去,嘻嘻笑道,&;你不是没有此项癖好吗,怎么对我看得目不转睛?告诉你,这男男相亲,其实却也有无上的乐趣,要不你解开我的铁镣,我们来好好亲热一番&>
&;闭嘴!&;齐越冷声喝道,厌恶瞥了她一眼,起身欲走。
刚步出两步,忽然想到什么,慢慢转身过来,坐在榻边,疑惑道:&;这眼神,为何如此相似,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七八分像&>
端木澈微微一惊,尚未说话,只见他忽然伸手过来,探向自己高束的领口。
&;来人啊,副帅大人欲火焚身啦!快来人啊,副帅大人兽尽人亡啦!&>
端木澈手脚虽然被缚,内息却是大体充沛,这运足气力高声叫唤,声音顿时传遍周围数座营帐。
齐越提防不及,听得外间脚步四起,只得手掌上移,捂住她的嘴,沉声道:&;妖人,你再乱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端木澈双目大睁,不住眨眼,口中呜呜作响,表示赞同,齐越尚未撒手,外间已经有人问道:&;副帅大人,需要小人进来帮忙吗?&>
齐越冷声道:&;不用,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可是公主&;外间问话之人声音有些迟疑,帐帘一掀,一名窈窕人影两步进得帐来,看清帐中两人的姿势动作,不觉惊叫出声:&;王爷,你&>
此时齐越正是身体前倾,压制住端木澈不住摆动的身子,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一同按住,另一只手却还是捂住她的口唇,这姿势,实在暧昧之极。
愣着齐越转头回望之际,端木澈用力一挣,双手摆脱他的束缚,下一瞬,便是抓紧他那只捂住自己嘴唇的大手,在上面狠狠一咬!
齐越低呼一声,霎时抽回,垂头一看,只见手掌之上一圈齿痕,已经渗出血丝来,这一口,实在是毫不留情。
那刚刚进账的女子当即奔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心疼说道:&;你怎样?痛得厉害不?前几日才受伤回来,怎的不在帐中好生休息静养,却到这囚房之中来做什么?&;说罢,眼光恨恨转向端木澈。
端木澈对于这联军大营之中忽然出现的女子,亦是有些好奇,抬眼看去,只见她年纪约莫二十一二,一身绫罗绸缎,容貌很是美艳,长发盘成左右双髻,却作少女装扮,此时挽着齐越手臂,一双美目忽又收回眸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爱恋之意溢出言表。
原来是这齐越的相好!
端木澈冷哼一声,眼珠一转,当即叫道:&;想不到副帅大人还有此断袖癖好,可惜本殿下一向洁身自爱,绝不相从。先前那一巴掌,是你在地底轻薄本殿下的报应,此番这一齿咬,却是你在这榻上欲行非礼的下场!&>
齐越眉头微皱,没有作声,那女子却是上前一步,怒道:&;你胡说,王爷是天人之姿,怎会对你这般平庸之人生出兴趣!&>
端木澈冷笑道:&;本殿下这哪知道,说不定他是突然开窍,男女通吃呢!你是他的妃子吗,奉劝一句,本殿下一向喜好清净,你可把你男人盯紧了,别让他像只苍蝇似的围着本殿下嗡嗡乱飞!&>
齐越冷眼看了看她,走向那女子,说道:&;潋滟公主,这是囚房,多有不便,本王送你回樊皇的侧帐吧,你舟车劳顿,初来乍到,先好生歇息要紧。&>
那潋滟公主看了看端木澈,又看了看他,心中惊疑不定,暗道,这一年多来,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莫非真是经受重创,心大变,喜欢男子了么?
&;有劳王爷!&;转身之际,眸光微闪,顿时计上心来。
两人走后,端木澈躺在榻上,却是再无睡意,真不知边城情形如何,自己在这里脱身不得,只能暗自着急。
夜色降临之际,齐越才予回返,端木澈也不理他,面朝帐壁装睡。
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忽闻帐外一阵声响,有人掀帘进来,冷笑道:&;让朕来看看这阶下囚过得可好?&>
是那水月皇帝樊子奕!
端木澈动也不动,岂料那人竟是一步过来,大手一伸,将她扯坐起来,力道之大,惹得她不由低声呼痛。
齐越冷哼道:&;本王说过,以礼相待,不能用刑,希望主帅还记得这话。&>
樊子奕看他一眼,沉声道:&;副帅一直居于帐中养伤休憩,却哪里知道,近日连续几场战役,我军伤亡惨重,你金耀军队也是如此!这笔帐,朕只能算在他头上,血债血偿!&>
端木澈呸了一声,冷声喝道:&;你们自诩泱泱大国,撕毁协议,联合军队,贸然进犯我火象边境,师出无名,必遭天谴!我火象健儿自卫反击,保卫国家,杀得好,杀得妙,假以时日,定将你这金水联军杀个片甲不留,乖乖滚回老家去!&>
樊子奕怒不可赦,一把扯住她的襟,喝道:&;狂妄小子,你&>
一触之下,不由面色微变,低头看向她的部倒很是发达,难道你是&>
端木澈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无奈手脚都是套有沉重铁镣,竟是挣脱不开,被他忽然一下扯住领襟,自上而下猛力一撕,那玉雪娇艳的肌肤,顿时呈现眼前。
这一变故,令得帐中几人皆是呆住。
樊子奕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她前的布带,哈哈大笑:&;潋滟让我来享用男子,没想到却是揪出一个美娇娘来,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个督军殿下,竟是一名假凤真凰!&;看了看手下的娇嫩滑腻,又转向那怒目而视的脸庞,惋惜道:&;可惜,身子这么美,脸蛋却是平淡无奇,也真是造物弄人了!&>
齐越目光渐冷,隐有惊疑,忽然大手伸来,拉下她背后的衣衫,露出一片光洁无暇的玉背,眼波一闪,面露失望,随即转开视线。
樊子奕看得心中燥热,笑道:&;这一身肌肤真是迷人,也好,朕好久没有宠幸女人了,今日就好好爽快一番!&;说着,一把将榻上之人打横抱起,转身欲走。
&;死变态!你放开我!你敢碰我,颜青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端木澈用力挣扎,不想那樊子奕也是身怀武功,扣住她的脉门,竟是无法动弹。
惶恐之余,只得眼望齐越,不料他却是别过脸去,冷冷道:&;你若是说出凌宇洛的下落,我便救你!&>
端木澈气急喝道:&;你那王妃早死了,已经羽化登天了,你要不立时自刎,去天上找她吧!&>
樊子奕见齐越攥紧双拳,一声不吭,于是笑道:&;这一牙尖嘴利的女子,就让朕帮你好好收拾一番,明早再予送回,副帅不会有异议吧?&>
齐越敛了神色,淡淡道:&;请便。&>
樊子奕又是一阵得意大笑,抱了端木澈,掀帘出帐,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