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的话,天机老人却是转过脸去,微微叹气,不再言语。
颜青见状,看了那榻上之人一眼,凑近问道:&;师父,你这一路而来,可有老他的消息?楚京如今情形如何?&>
天机老人低声道:&;他不太好,楚京传出王妃之殇,那辅政王守灵十日,形容枯槁,有如行尸走&>
端木清远本是坐在一旁,此时却是冷笑一声道:&;他如此冷清绝意,这番下场,真是活该!早知如此,朕当初就该把人带回火象去!都怪朕不好,害上这一身该死的病&>
天机老人瞥他一眼,道:&;这其中也有内情,不可说得如此绝对,你们这样决定,到时如何收场&;再转向颜青,皱眉道:&;阿青,当初在山上没待几日,为师倒是忽略了,却原来,你也是存了与他们一样的心思&>
颜青低下头去,说道:&;都是徒儿不好,异想天开了,徒儿过一阵就去说明实情&>
端木清远摆手道:&;不必了,颜将军,朕早有此意,你就不必推辞了,澈儿是朕的女儿,她的终身大事,自然是朕做主!&>
天机老人瞪向他道:&;你这个老顽固,真是不可理喻,当初辜负了兰若,现在有什么资格来管她的女儿!&>
端木清远立时吼回去:&;你比我老多了,糟老头!当年若不是你帮助兰若逃离皇远走他乡,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你&;天机老人指着他道,&;你还好意思怪人家年轻小子,你当年还不甚一样,始乱终弃&>
端木清远怒道:&;那是误会!是误会!我除了兰若,从没有过别的女人!&>
天机老人冷笑道:&;你的事情是误会,比尔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误会?我自己的土地,心品质如何,我心里清楚得很,阿越他&;说到这里,忽然听得声响,顿时打住,侧头看向榻上之人。
只见端木澈面色苍白,呼吸也是急促起来,颜青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问道:&;澈儿,你怎样?哪里不舒服?&>
薛明宣也是一步过来,捏住她的手腕,手指搭上,凝神屏气。
端木澈深吸一口气,朝他们安慰一笑,说道:&;不知为什么,刚才听你们吵架,听着听着就觉得心头慌得很,喘不过气来。&>
众人听得一惊,齐齐望向薛明宣,只听得他放开手,叹了口气道:&;对于过去的事情,稍微的一点提示,她脑子里都会产生抗拒,唉,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再给她施加压力,也不啊哟再提了。&;说罢,面向天机老人道,&;老友,阿青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与澈儿,也是般配的,你就不要再反对了,只要他对澈儿好,我是全力赞成。&>
天机老人叹口气,看了看颜青,再看看待在他怀中蹙眉不语的少女,转身走了出去。
端木清远却是走到窗前,看着外间的景致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哎,这个师父跟她那面具老爹似乎很不对眼,两人每次同处一屋,脸色沉,也没个笑容,从那回争执之后,干脆是不再同时出现,只要这师父在,那面具老爹绝不出场,那面具老爹在,这师父也不见人影。
这两个老头,难道之前有仇么?听他们当日吵闹一阵,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两人前半辈子多半是情敌,同时爱上了那名叫做兰若的女子那个兰若会是自己的亲娘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端木澈身上的病痛大半好了,只除了那一身的狰狞伤痕。
为此薛明宣绞尽脑汁,熬白了不少头发,用尽了药庐珍藏的灵丹妙药,伤口倒是渐渐痊愈,却仍是留有细碎痕迹,端木澈自己并不太在意,反正这个身子又不是自己的,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穿回去了,治不治好都没有太大关系,谁知薛明宣关在房中,苦熬数日,竟是制出了一种黑玉生肌膏。
这个药膏,以药庐附近特有玉峰王浆为主要原料,加入天然深潭冰泥,再配以药庐各种珍贵药草制成,薛明宣令颜青每日一早一晚为她厚厚敷在伤患处,说是坚持一年半载,应该能消除身上的疤痕,一身肌肤平滑如初。
当世神医的话,哪能不听,更何况,自己醒来之后,虽然没有照过镜子,也没有离开过这石室一步,但从他们日常言语当中知道这张脸却是美得冒泡,令得她那大胡子未婚夫经常都是看得目光痴痴,既然生成一个大美女,自然要有一身与之相衬的好皮肤,至少在回归之前,可以迷死一大堆古代帅哥
哈哈,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让那个大胡子知道的,她可不想看到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听说,当初他一掌就打得那群狼之王脑浆迸裂而死,可见武功有多高强,脾气有多火爆了,不知以后会不会用到她身上?对老婆动手,打老婆的男人,她可是坚决不要的!
话说回来,这敷药的过程,实在是香艳之极,因那伤口本是在她口,后肩以及腿上,尽是些敏感部位,她倒不觉得什么,本来病不忌医,那颜青,却是手指轻颤,咬紧牙关,不知是心疼还是后怕,一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实在吓人。
&;青哥,痒死我了,就是那后面肩上,你能不能帮我挠下?青哥,好不好?&;端木澈趴在寒玉床上,原本就是冷得打颤,再加上后肩伤口长出新,奇痒无比,实在苦不堪言,不断在上面磨来蹭去,随着那扭身的动作,本是搭在背上的薄被,此时也是大半滑落,露出一大片晶莹细腻的香肩玉背。
背后之人一声不吭,只隐约听得吞咽口水的声音,略显糙的手指沾了药膏过来,轻轻涂在那后肩的伤处,药膏清凉爽沁,多少缓解了身上的痒痛,令得她快活低吟起来:&;好青哥,对,就是那里,你用力一点啊,好爽!舒服死了!&>
颜青屏住气息,几下涂抹完毕,便是将薄被拉上,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一步跳开,大步朝门外奔去,边跑边回头道:&;药膏用光了,我去找薛伯伯拿新的,你先自己歇会!&>
呵呵,这个未婚夫,脸皮真是很薄,那个药膏还剩下大半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话说回来,自从这个身子醒来之后,他们这对所谓未婚夫妻,真是纯洁得可以,就是握了握手,抱了抱身子,连个亲吻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照理说自己长得也应该不差啊,这个大胡子身材有款有型,也应该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就不主动跟自己亲热亲热,方才就露了点肩背出来,竟然把他给吓跑了,不知他还能不能记起,她口与腿间的疤痕可还没有抹药呢!
懒懒趴在寒玉床上忍受着那一片冰冷寒气,过不多时,就听得门开了,颜青又走了过来,哑声道:&;还有地方没有搽到&>
端木澈暗自好笑,被他翻转过来,对上他的脸庞,不觉愕然:&;青哥,你的头发上怎么在滴水,今日天气不热啊!&>
颜青低下头去,一边抹药,一边闷声答道:&;跑得太快,流汗了!&>
端木澈哈哈大笑:&;你脸红了,你在说谎!&;看他一眼,突然拉住他的手,&;青哥,我有话问你&>
&;什么?&;颜青没有抬头,咬着嘴唇应了一声,浑身绷得死紧。
&;你之前经常亲我不?我都不记得了。你那大胡子,把嘴巴都遮住了,我们是怎么接吻的呀?&;端木澈突然伸手,勾下他的脖子,低低笑道,&;要不,我们来重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