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埋下祸根(2 / 2)

师兄个个都好坏 央央 2591 字 2022-09-04

“你!”齐愈怒极,语调冰冷,“朕不管是殿下,还是皇帝,都是你的主子,难道还不够资格管你吗?”

凌宇洛仰起脸,与他对视,毫不畏缩:“这是我的私事,是我和齐越的家务事,不劳皇上费心,皇上要管的是天下,是苍生,是国家政权与黎民百姓!”

“这一张小嘴,还是那般伶牙俐齿,说话振振有词,总是让朕不由自主相信——”齐愈瞪视着她,似在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后快,奇怪,他对她,怎么那么大的怨气?

正疑惑,却听得他一字一顿,冷冷说道:“凌宇洛,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罪可伏诛?”

“昔日女扮男装,迫不得已,皇上亲口说过不予追究……”随意应答着,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到底是什么事情又欺骗了他,惹怒了他,自己可是丝毫没有印象啊!

“你,你竟然自称与他身心皆许,以此为借口不愿进宫!”齐愈低吼出声。

原来是这个!就算他有所怀疑,呵呵,过后可是不认了!

凌宇洛无奈道:“我婚前不贞,配不上皇上,这是事实……”

“事实?哈哈哈……”齐愈冷笑几声,怒道:“好个婚前不贞!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骗朕,你情愿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朕问你,既然是不贞之人,新婚之夜为何却有落红!”

这一句话,却如一枚重磅炸弹投下,炸得她脑中昏沉,耳目失聪,他是什么意思?他究竟知道些什么?王府之中,如此隐晦之事,他是从何得知?

月光下,齐愈的脸近在咫尺,眼眸幽深,气息沉重,阴郁得吓人,天子之威已经释放到极致!

凌宇洛吸一口气,尽量平缓语气道:“我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不明白?”齐愈冷冷道,“你可是要朕拿出证据?绣有辅政王府印徵的白绢?”说到那最后两字,胸口起伏,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凌宇洛脑中轰然一声,顿时反应过来,又是羞恼,又是悲愤,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指着他叫道:“你,你竟然在齐越身边安插内线,监视我们!”

这一事件本身,远远不及这个内涵来得让人愤怒,齐越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他却是恩将仇报,既用之,又疑之,他到底在怕什么,怕齐越位高权重,有朝一日会如齐诚一般,生出反心?

想到这里,只觉得浑身颤抖,心里冰冷。

“朕不是……”齐愈见她如此神情,也是有些懊悔,渐渐平复下来,望着眼前之人,哑声道:“朕对他没有疑心,至少现在没有,朕只是为你,洛儿……”

凌宇洛默然不语,又听得他继续说道:“宫宴那回,虽以为你已经许身与他,朕还是为你准备了绢花,只盼有一个机会,让你选择,没想到他去抢先一步……”

说到此处,却是恨恨不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从那之后,朕心里,就一直没把你放下,直到你们大婚,朕真是不愿出席,但实在想看看你,就忍不住还是去了,直到辰王闹着要看新娘子的模样,朕才惊醒过来,朕真怕看了你的样子,会忍不住生出夺你之心,朕只能落荒而逃……”

“可是,你!”他眼神一凛,冷然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骗朕!辜负朕的一番真心!你可知朕为了你,连后位都是一直……”

凌宇洛听得直摇头,道:“我与齐越,相识在先,情谊深厚,在那宫宴之前,我们便是如此,已经没有办法分开,而面对皇上厚爱,当时别无他法,出此下策,皇上真要觉得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欺骗,我们夫妻二人,对皇上之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们对他永远不变,所以,要改变的,只能是他,退一步,万事依旧,岁月不改;而进一步,得到的却是兄弟情不存,君臣之礼崩塌,一帝一王的决裂!

他,年轻的皇帝,可会想清楚,想明白?

“善意的欺骗……”齐愈喃喃念道,心有所悟,力道渐渐放松。

“不错!”凌宇洛稍微宽心,趁机抽回手来,重新拜倒,“欺瞒之事,责任在我,请皇上降罪!”

齐愈眼神一黯,静立半晌,方才长叹一声,低声道:“你在朕身边侍候那么长时日,朕几时真心处罚过你?你还是男儿身份的时候,朕便是已经舍不得了,更何况是现在!”

“皇上!”凌宇洛心中一软,颤声道,“凌五对皇上之心,如顶上明白,永不改变!”

“凌五……”齐愈轻笑,笑得有些凄凉,眼神却是渐渐清明,“是啊,你是凌五,朕的侍卫凌五!可叹,朕时至今日,方才明白,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罢了,朕要再好好想想,你也好自为之……”

眼见那人影仓皇远去,凌宇洛慢慢站起身来,凝望半晌,不知是所气是恨,还是别的什么,定了定神,不敢久留,便是朝来路走去。

刚一抬步,忽觉不对,方才心思紊乱,不及防备,此时风清人静,凝神屏气,却听出一丝不妥来。

稍一思索,便是喝道:“是谁躲在那里,我已经看见你了,还不出来!”

风吹草动,那灌木丛中沙沙作声,喘息之声,隐约可闻。

“再不出来,我便喊人捉刺客了!”走开两步,作势欲喊。

只听得啊的一声轻呼,一个人影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出来,险些扑到在地。

凌宇洛伸手一捞,将其扶了起来,抬眼一看,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宫女,眉眼极为陌生,从未见过。

“你是哪个宫里的,躲在那里做什么?”凌宇洛往那灌木丛瞥了一眼,上前一步,双目微眯道:“莫非是在会情郎?”

那小宫女吓得直摆手,道:”奴婢,奴婢不是,奴婢是许妃娘娘宫里的小眉,白天的时候娘娘在花园里散步,掉了一只耳坠,一直没有找到,娘娘说明早要是找不到,就罚奴婢不准吃饭,所以奴婢就连夜来找……”

凌宇洛见她眼神闪耀,不敢直视自己,心头一动,沉声道:“你方才,究竟听到了多少?”

那宫女小眉吓得哇的一声扑倒在地,鸣鸣直哭,泣不成声:“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一副恶妇欺负弱女的模样,若是让人看见,这狐狸精的名号,可又该变了!好吧,事已至此,不妨作恶到底!

凌宇洛叹了口气,忽然一掌击出。掌风过处,那身下之人发结边上的一朵绢花应声而落,碎成两半,那小眉垂头看见,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记住,今晚所见所闻,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否则你的下场,便如这绢花一样……”算她命大,是落在自己手里,若是提前一会被发现,那齐愈,指不定会怎样对她!

宫女小眉伏在地上,磕头不止:“谢王妃恩典,奴婢自当守口如瓶!”

凌宇洛点了点头,不再看她,转身而去。

回到殿前,齐越已在门口等待,一见她过来,便是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稍有埋怨:“不是让你先回席么,怎么还在花园里呆这么久,这夜风清凉,小心身体!”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凌宇洛勉强笑了笑,问道:“你方才见了皇帝么,他跟你说些什么?”

齐越摇了摇头,面上有淡淡的疲惫,答道:“没见到皇上,是皇上安排几位大人与我商议事情……”

见她面露关切,又笑道:“别担心,只是点小事,已经把他们说服了。”

凌宇洛点了点头,被他牵着进去,坐定一看,齐愈与秦易之已经各自在位,目光直直落在她与齐越相牵的手上,眼中氤氲不明,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这平静之后,却是掩藏着怎么样晦暗莫名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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