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你很希望他死吗”风璃洛轻叹了口气道，“是你将消息传出去的吧。”

小妍吓得一下子坐起身子，眼中满是惊恐，支支吾吾道：“公主，你……你……为何这样说”

“那日，你在干果店和那个叫李常风的见面，我瞧见了。”风璃洛亦坐了起来，轻轻搂过她，道，“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小妍，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小妍道：“公主，你什么都知道了我……”

“你也是我兄长风其然的人，对吗”风璃洛道，“你们是为了给他报仇”

“李常风，他……”小妍道，“他怎么样了”

“皇上身上的那支毒箭便是他所射，”风璃洛道，“但他也被皇上杀了。”

小妍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瞪大眼睛，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滑落。

她颤声道：“他真的死了”

风璃洛颔首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常风是我义兄，是他一手将我带大的。”小妍泣声道，“他与你兄长自小情同手足，你兄长死后，他就一直找机会想要杀了皇上，为你兄长报仇。”

“故而，你一直留在宫中，做他的眼线”风璃洛道，“上回皇上在西山猎场遇刺，也是你放出的消息你又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小妍颔首，道：“我养了只信鸽。”

“原来如此。”风璃洛道，“其实那日我之所以赶到西山去，是因为我在御花园遇到了两个小内监，听到他们在假山的谈话。小妍，你们在宫中还有多少眼线”

“只有我们两个了。”小妍道，“那名内监是在御书房伺候的，平日里我与他联络，都会扮成小内监的模样。”

“原来如此。”风璃洛道，“难怪那日我就觉得那小内监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

“公主，小妍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不想公主为难。”小妍含泪道，“我看到公主和皇上关系变好以后，心情也越来越好。其实，小妍心里也是欢喜的。只是……”

“只是你不得不听李常风的话，对吗”风璃洛道，“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小妍泪如雨下，道：“他待我恩重如山，我的命也是他捡回来的。”

风璃洛搂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如今李常风已经死了，小妍，你还有自己的人生，这些仇恨本就与你无关，明日一早，你便出宫吧。”

小妍吃惊的推开她，道：“公主，你……说什么”

风璃洛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跟皇上请过旨意了，明日便会有人送你离开。我的那些银票到时都给你。

你出了宫，要下江南也好，要另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也罢，离京城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将来若能寻得一位好郎君，便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如若不能，你有银子傍身，也够你花上几辈子了，也不必看男人的脸色，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小妍不解道：“公主，你是怕我被皇上发现吗不，我不能走，我要陪在公主身边。”

风璃洛拢了拢她的发，道：“我不需要你陪。我确实怕有一日皇上发现你做的那些事，皇上会对我起疑。若是你不想有一日牵连于我，那么，便听我的，明日一早便出宫。”

“公主……”小妍哽咽道，“可是，可是小妍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风璃洛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风璃洛就知道，她是不可能将小妍带走了。小妍本就是属于这里的人，若将她带走，也只能带走她的元神，那她就真的死了。

无论如何，不能看着她因毒杀皇帝失败而被斩首，一定要将她送走，她本就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她还那么小，花一般的年纪，她应该有属于自己更好的人生，而不该为了那些无谓的复仇而断送了性命。

只要将小妍送走了，她便能安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