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是一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
但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当我一口气冲进包丽娜的寝室并大声嚷嚷着“包丽娜!包丽娜你在吗?”正嚷得起兴,一旁有个戴着黑边眼睛的女孩小声地说:“包丽娜不在。请不要大声喧哗。”
我呆滞了片刻,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快步退出寝室。
看来,包子是在社团中心?她不是辞职了么?莫非是离职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想到这个,我就又一阵风似地直吹往社团中心办公室。
果然不出所料,办公室的灯亮着,我几乎没有时间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房间里,包丽娜正在收拾东西,她把所有的抽屉都抽了出来,将它们排列在地上,然后蹲在那儿整理着材料和文稿。
看到有人进来,包丽娜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就象那个冰冷的冬天从小医院出来时的样子,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了,这可能是因为她的脸更瘦削的缘故。
丽娜看到了我,但没有说什么就再次低下了头继续整理她的东西,脸上表情很平静,眼睛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轻轻地唤了她一声:“丽娜,我给你送情诗大奖赛的稿子来了,你有空的话就看看吧,上面打了红色圈圈的,就是我认为比较好的优秀作品。”
我说完这些话,包丽娜还是不吭一声,继续埋头整理那一叠叠的雪白的稿纸。
我又说:“丽娜,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辞职,你一直做得好好的,若是没有你在,我又怎么能继续做社刊主编,我是因为你要我做,我才做的!”
丽娜还是没说话,但她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半蹲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把那些大奖赛的来稿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说:“那我走了,稿子放在茶几上。丽娜,我——算了,你忙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感觉如果再不走我就会发疯发狂,我必须克制这种如癫似狂的念头,我必须克制自己冲到丽娜身边,将这个柔软的洋娃娃一样美丽的女孩子扶起来,抱住她,如果她此时脸上有泪,我就必须用手温柔地把泪水从她白瓷般的脸上抹去。
就是这样,我的手已经坚决地抓住了门把头。就在这个时候,包丽娜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奔到我身后,只有短短的一两秒钟的时间,她已经从身后将我紧紧地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
包丽娜哭泣着说,她的泪水如堤崩溃,然后就是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