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宁回去的时候还是很放松的,贺景初只是短暂的不对劲,最后也没再对她说什么重话。
贺景初派人把夏以宁送回去,自己转身回了庄园。
庄园里,季冉正在收拾翻出来的东西。
佣人在旁边帮着她一起,看见她丢了不少东西,略带迟疑的问:“夫人,这些都要打包吗?”
这间房间先生都不让他们靠近,虽然说这是夫人的房间,但是夫人一下子要丢这么多东西,还是知会先生一声好吧。
季冉倒没在意这么多。
这些都是她的东西,刚才整理的时候翻出了一些不用的衣物之类的,她正打包准备待会儿丢出去。
她只是断舍离,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变了味。
贺景初站在门口,半个身子隐入在门框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他眼看着季冉在房间里把东西打包进箱子。
包裹都已经整理好了,下一步就要离开吧。
佣人看见了他,欣喜的喊:“先生!”
贺景初的态度却不怎么好,他呵斥一声,“出去!”
佣人忙不停的离开,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冉整理的间隙抬起头看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贺景初的眼幽暗,“你要搬去哪里?”
这件事迟早要和他说,季冉也不隐瞒,“还没找好地方。”
“如果找到了呢?”贺景初问。
“找到了,”季冉想了想,“找到了就搬出去。”
找到了,就搬出去。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回国以后,他没有要她和他住在一个房间,没有干涉她见孟时清,唯一只要求她待在御景庄园,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他保留了关于她的一切,她想的却是搬出去。
他已经让步那么多了,她为什么还是想离开?
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季冉手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摁在衣柜上了。
猝不及防对上贺景初,季冉才惊觉他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太好。
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双茶褐色的瞳孔浅薄,空洞到几乎透明。
滚烫的体温传过来,熨烫的她都温暖了几分。
季冉直觉他不对劲,屏住呼吸,声音都轻了许多,“你怎么了?”
贺景初对她的话置若未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疯狂而执拗,像是要把她看穿到骨子里,“搬出去住,这一次你想又离开多久?五年?十年?”
灼热的呼吸喷洒,异于常人的温度让季冉不适的偏了偏脸。
什么五年十年,他怎么会这么想,她只是想搬出去住而已。
季冉的手被抓的生疼,然而对上贺景初几乎落不到实处的眼神,她还是放轻了声音,“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放开她?
放开让她离开他吗?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她不会知道,每次午夜梦回身旁空无一人的孤独,每次夜深人静想而不得的黯然,每次有想和她分享的事、一转身她人却不在的落差都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现在说要他放开她?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