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也有人有着不一样的心态。
“秦小旗。”
听了一会儿,陈秋霜突然起身,看向独坐在旁的秦灵:“你我再去书院看看吧。”
午后的阳光洒在一尘不染的路面上,几棵海棠匿于书院一角,满树重重叠叠的粉白花朵如云霞般团团绽放。
“陈总旗,有话直说便是。”
停步在一池用作洗砚的“墨池”边,秦灵不再继续往前走。
陈秋霜也停了步子,笑了笑:“秦小旗,我此前没有得罪过你吧。”
秦灵没什么表情:“没有,只是我不喜欢绕来绕去。”
“那好,我便直说了。”
陈秋霜垂下眼帘:“秦小旗,你可知就在昨日,刑部的潘员外被抄了家?”
“”
皱了皱眉,秦灵没说话。
陈秋霜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可能不知,潘员外正是金毅入司时的保人,而金毅是细作,那潘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呢?”秦灵盯着陈秋霜。
“所以我不甘心。”
陈秋霜抬起头来,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我恨金毅,恨他害了我。”
不甘心?
害?
秦灵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就明白了陈秋霜的意思。
“原来司中关于你的传言是真的。”
深深看了陈秋霜一眼,秦灵摇了摇头。
身在定州,周达等人此前不知陈秋霜很正常。
但在总衙当差数年的秦灵却是听过关于这位“靖安司最年轻女总旗”的风言风语。
早在几年前,陈秋霜被破格提拔为小旗官时,司中便传过她与一位百户的“绯闻”。
再之后又相继有过其它许多版本,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种事真假难辨,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不过陈秋霜打破记录的升官速度却是真的。
秦灵本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也从未因此对陈秋霜有过偏见。
但是现在
很明显,金毅应当也是陈秋霜计划中的“踏板”之一。
虽说金毅本身官职不高,可毕竟有那位潘员外做靠山,帮陈秋霜再进一步绰绰有余。
然而陈秋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金毅竟是别的势力安插在靖安司中的细作。
秦灵相信陈秋霜并不在乎金毅的死活。
后者恐怕只是在愤怒于金毅的身份会拖累她罢了
“我明白了。”
想到这,秦灵缓缓说道:“并非是你察觉到了金毅的异样,而是在吴同死后,金毅自知可能暴露,他不想再瞒你,所以主动说出了他的身份。”
“只可惜他看错了人。”
“你在得知他是细作后,担心会被连累,故而立刻汇报给了总衙。”
裙角在风中微微晃动,猜出真相的秦灵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恶心。
而陈秋霜甚至都懒得辩解什么,只是冷哼道:“没错,司中许多人都知道我与金毅走得近,我不可能因他而自毁前程。”
“但他对你是真心的。”
秦灵盯着陈秋霜,也不知怎么,竟脱口而出一句:“你不觉得愧疚么?”
“愧疚?”
陈秋霜突然笑了,笑中尽是不屑。
“秦小旗,你别忘了,金毅是细作,于一个细作,我有何可愧疚的。”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之所以主动说出身份,不是为了保护我呢?”
“你说,既然他都这么掏心掏肺了,我总不能不领这个情吧。”
“”
阳光正好,花香萦绕。
瞳孔微微收缩,双手下意识的攥紧。
听着陈秋霜的讥笑,秦灵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