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等田向南起来的时候,那父子俩已经离去了。
田向南煮了一锅粥,几人起床一人喝了一碗之后,便赶往路口那边集合,领工具。
最近他们的工作就是开荒南坡铁道边的土地。
田向南和林思诚继续跟着队伍去挖树了。
这边,林思雅却是悄悄拉住了向北,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塞给了她。
“向北,昨天都是你在帮我干活,我看你手都磨了几个血泡,刚好昨晚陈叔给我们带了几副手套,我就给你拿了一副。”
向北惊讶的接过手套看了看,是耐磨的帆布线编织的,很适合干活使用的那种,笑了笑也没拒绝,便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林思雅见她收下了,心里也很是高兴。
昨天第一天上工,她很不适应,特别是被草根草叶扎了几下之后,就变得有些缩手缩脚的,干起活来也很慢。
要不是向北跟她在一起,一直帮着她干,她说不定会被人家甩一个地头那么远。
就这,他们小队长林大花,昨天还催了她们两个好几回。
晚上回去见到向北手心磨的几个血泡,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巧昨晚陈掌柜来的时候,给他们带了几副手套,她早上就拿了两副,就是想让向北今天干活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只是一直到了地头,当两人开始继续割草工作的时候,却不见向北把手套拿出来戴,林思雅不由有些疑惑。
见两人身旁没其他人,便小声的问道。
“向北,你咋不带呢?”
说着,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
“你放心,我自己还有一副呢,就算用坏了,以后再让陈叔帮我们带几副不就好了。”
林思雅以为向北是不舍得带,故此才这么说。
向北闻言却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向着旁边干活的其他村里妇女们示意了一下。
“小雅,你看其他人有戴手套的吗?”
林思雅偷偷瞅了瞅周围,然后摇了摇头。
“好像还真没有”
“这不就得了”
向北小声道。
“又不像在厂里干活,为了安全起见操作的时候戴上手套,现在就干点普通的农活,大家都没有戴手套,就你自己戴,会不会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拿你来说,别人会不会说你是身娇体贵,一副资本家小姐的做派?”
林思雅闻言苦笑了一声。
“我还真就怕别人这么说,所以带了一副手套,我也不敢戴。”
说到这里,林思雅又反应过来,连忙看着向北,急声解释道。
“向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你呀”
向北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看我帮你干活了,手磨了几个泡,再加上我是工人出身,戴副手套就能咋的,也没人能说啥。”
她一边弯腰割着草,一边对林思雅解释道。
“不过来之前我哥就说了,在农村干活,刚开始吃点苦,受点累没啥大不了的,凡事都要随大流。”
“不管是干活还是什么事,都要跟着群众走,不要太特立独行。”
“就像咱们现在这样,手上磨几个泡咋了?”
“你看咱们四小队的这些婶子大姐们,哪个不是满手的老茧”
“要说句不好听的,咱不把手上磨出满手的老茧子,跟那些婶子大姐站在一起,说话语气都得矮上三分。”
“侬讲里对”
一旁的林思雅听着,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直干到了中午。
由于知青那边还没有搬去知青点,所以他们这个方向都是村里安排人给做好了送到地头上。
包括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大部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