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来,干咳一声,“不吃饭,会廋。定远侯说什么……廋成一道闪电。我最怕闪电。”
太后眼中多了一道凶光。
“定远侯还说,女人太瘦是病……”
“拿家法来。”
“这是定远侯说的,你要打去打他,嗷!”
……
赵祯看似满血复活了,但李献知晓,他内心的阴霾依旧还在。
这是个漏洞和破绽,但眼下李献管不了。
因为,孙奭来了。
“孙公稀客。”李献微笑着。
“老夫来,是有人托请。”孙奭对李献令人打造的躺椅颇感兴趣,躺了一下就不想起来了。
“那些人该放了吧”
“哪些人”李献不解。
“被抓进皇城司的那些士子。”孙奭舒坦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找到了最舒服的角度,“哪些人的家人闹的厉害,有人说要去叩阙。”
“叩吧!大宋宫城的大门正好需要些血色来调剂。”李献冷冷的道。
“放了吧!”孙奭知晓最近士林有些异动,“你已经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你对官家的影响。对了,他们想问问你,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但从孙奭嘴里说出来,自然不简单。
“你的志向将会影响到官家。”孙奭说道。
李献默然。
孙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献走出家门,来福熟悉的走在前面,它知晓主人一定是去第一座桥。
“侯爷出门呢”有街坊在家门内问道。
“哎!出门。”李献笑道。
“侯爷,啥时候能和开封府的官员们说说,好歹把咱们老鸦巷的水沟给修一下,免得等大雨来了,把臭水给翻出来。”一个大婶端着簸箕出来,背上还背着孙儿。孙儿在她的背上咿咿呀呀,手里拿着拨浪鼓,冲着李献摇摆。
“侯爷,吃了吗”一个老人坐在家门口问道。
“吃了。”李献笑眯眯的。
文彦博跟在后面,觉得先生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压根感受不到半点侯爵的气息。
“侯爷,回头小女成亲,还请侯爷赏脸来喝酒,礼物不可贵重,否则翻脸!”一个中年男子拱手。
“恭喜恭喜!”李献拱手。
他走到第一座桥上,一路上和人不断寒暄。
“人都是利己的,我也不例外。”李献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着蔡河两侧人来人往,看着河中漕船川流不息,看着那些人或是愁容满面,或是欢喜不已,或是打闹,或是与商人讨价还价,锱铢必争……
“美不美”李献问道。
文彦博不觉得美,甚至觉得有些无趣,“很无趣。”
“我觉着很美。”后世的人住在高楼大厦中,和邻居兴许一生都不会打声招呼。可在这里,人情味很浓。
烟火气很重。
李献说道:“宽夫,我这一生,当为了守护这烟火气。”
为此,他需要重塑大宋断裂大半的脊梁骨。
他需要改变这个大宋的方方面面。
这条路会很难。
但李献却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憧憬。
“是的。”他再度确定了自己的志向,“我此生,当守护这人间烟火!”
一个男子悄然退了。
王贺低声问:“郎君,可要跟着。”
李献摇头。
男子到了一户人家,几个男子正在议事。
“诸位郎君,小人听到李献说……他此生的志向,便是守护这人间烟火。”
几个男子相对一视。
“蠢货!”
“胸无大志!”
“我等饮酒!”
他们举杯相邀,酒肉气渐渐散出去,越过朱门,越过街道……
那些百姓或是在劳作,或是在做工,或是在做生意。他们满头大汗,偶尔反手捶打后腰,抬头看一眼家的方向,仿佛无尽的力量又涌入了体内。
那些孩子正在家中打闹,母亲嗔怪,拿起竹条抽打,孩子便尖叫着逃跑……
到了做饭的时辰,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爹娘呼喊儿女,狗在叫唤,锅碗瓢盆作响。
李献就站在巷子口,看着、听着这人间烟火,身边的文彦博忧心忡忡的道:“先生,会有许多人阻拦咱们。”
李献微笑。
“谁若阻拦我,我便弄死谁!”
……
求票求票!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