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阵恶寒!
“哈哈哈……”废后仰天大笑,随后头一转,目光阴毒地看向我:“韶仪真聪明!待本宫去了,便将这头饰赠给你,如何”
“别了,我嫌恶心。”我咂咂嘴。
“你为何变成了这样……”介岚仙君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废后。
废后冷嗤一声,目光转向天帝,又转向已经僵住的隐林。
毕竟多年夫妻,天帝如今在想什么,她自然猜的不离十。
“林儿!杀了他!还有她!杀了他们!你就是下一任天帝!”废后突然指着我和天帝大叫。
隐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母后……你,你在说什么啊!”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他在怀疑你不是他的血脉!下一个他就该对付你!”
下一秒,一柄长剑刺穿了废后的身体!
鲜血迸溅,但除了吓傻的隐林外,没有人有一丝动容。
废后满眼惊恐地回头,看着那个用长剑刺入自己身体的人,最终嗤笑一声,倒下了,死不瞑目。
介岚仙君收了剑,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废后,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废后疯癫,口不择言,臣,代帝格杀!”
杀……杀得好!漂亮!闹得漂亮!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拍了拍手,结果,介岚的眼神瞬间就扫到了我身上!
“该你了!公主殿下!”他的怒吼和向我冲来的动作同时而来!
呵,找死!
我面上惊恐了一下,然后平静地看着他倒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百花收了离照剑,无辜道:“真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我手里的毒刀都没来得及出鞘,啧,真可惜!
不过,短短几月,神界之人被百花这个小花神宰了两家,无疑是在打天帝的脸,而我作为神界的公主,争权夺势,如今更是直接逼死了生母,天帝定然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如今我们二人站在这里,就是天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天帝肯定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我是万万不能让他开口的!
于是,天帝死死指着我们,正要开口的时候,我先一步开口,堵了他的话。
“废后已死,情夫已亡,往事既揭开了,那就让我们接着说说那些秘闻吧!”我笑着开口道。
天帝一怔,不明所以:“秘闻”
当年我拼死斩杀老魔尊后,其实并没有立即被册封为韶仪公主,一是当时众人还在怀疑我的身份,二是当时上任天帝有其他心思,那就是废太子。
当时的太子,就是上任天帝的嫡长子,如今这位天帝,我的父君。
祖父惜才,不忍我日后顶着废太子女儿的身份被人诟病,于是,想将我记在新太子名下。但我拒绝了。
祖父有三子一女,唯一的女儿嫁去了祈夏族,三子之中,唯有第二子算个大才,所以他封印了魔界后,自觉大限将至,深思熟虑,决定为神界择一明主。
正巧我那个二叔家的儿子是个废物,若日后帝位传给了他,神界也是废了。这时,祖父的嫡长孙女,我,出现了,而且自小得仙悉心教导,不算养歪。
祖父将我叫到面前,和一众神界的忠臣良将,一起召开了密议。给我讲神界当年局势,甚至直接将三份不同的诏书放在我面前,由我选择。
第一份诏书,是直接传位于我,让我为女帝,由二叔全心辅佐;第二份诏书,是越过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这位天帝,立我为新的储君;第三份诏书,便是后来被祖父秘密送到祈夏族的,直接言明废太子,立新君,抬我为摄政长公主。
而当年的我,对于亲缘关系和家人的期待,还未被磨灭。当年的我,刚经历灭族之灾不久,独身一人闯过来,实在太渴望亲人的关怀爱护了。
所以,我没有选择任何一份诏书,而是与祖父据理力争,以大地之母之名,强令祖父保住了我嫡亲父兄的地位。
祖父震惊于我的天真,一怒之下,让我滚出神界,我的身份都未被认下,就被赶去了神界最荒蛮之地。
可我当年回来,就不是要认命的态度。我没有待在荒蛮之地坐以待毙,而是隐姓埋名,广交仙友,却在暗中泄露自己的身份,直到消息传到祖父耳中,他被逼无奈,认下了我这个孙女儿,加之他自己已经撑不住多久了,所以只好顺了我的意,亲自册封我为韶仪长公主,赐我玉令,给我权势。
后来,为防止当时那三份诏书泄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要求祖父毁了它们,但在祖父即将身归混沌之时,他竟然告诉我,由于我致使花界与神界离心,所以他将那第三份诏书,送去了祈夏族,以防神界无明主!
祖父跟我说,我若有能耐,就自己去稳定局面。
祈夏族要是某一日拿出那份诏书,不但我父兄要身败名裂,连同我也会被拉下神坛!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我带着锦云阁的姑娘们和象屿城的鬼魅们,去了祈夏族……
我没有在这会儿说明祈夏族覆灭的真相,我只告诉天帝和隐林,祈夏族是因那份诏书而覆灭的。至于前面的事,我也没有瞒着。
天帝在想什么我大概知道,他想毁了祈夏族那份密诏,而听我说完这些,他大概也知道,那份密诏如今在我手里。
而隐林的表情和心理活动就精彩了!
祈夏族锦公主,如今正是他的侧妃,而祈夏族覆灭,和他有关!他曾答应过浮夏,会为祈夏族讨个公道,如今这个公道,他该怎么讨呢
“那份密诏……是浮夏给你的”隐林眼睛通红,声音犹疑不定。
“是啊!她用那份密诏,换我保她稳坐太子妃之位呀!”我笑的比吃了蜜糖还甜。落在他们眼中,该是讽刺至极吧!
事已至此,天帝急着变脸哄我将那份密诏拿到手,隐林急着回焚玉宫质问浮夏,百花逃过一劫。
于是,天帝与我的争斗,也从权势,变成了争那份密诏的归属,不过天帝怕惹毛了我,我会直接公布那份密诏,所以他都是暗地里给我使绊子。
我照旧嗤之以鼻,对天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时,继续处理着自己和女娲的恩怨。
圣姑想翻身,没翻起来,就开始给紫怡施压,逼着紫怡跟我斗。而紫怡当初被绮萝当众以“祸患”之名扣了帽子,在女娲族和神界只能收获白眼和轻视,自然没能耐冲到我面前来闹腾。
这丫头就学聪明了,没办法当面撕我,就使阴招了,三天两头借着她那位黑刺谷的义父的人情往花界跑。
黑刺谷老谷主和花神本就有交情,紫怡借着这份交情去的,花神也没理由怠慢了她,也就顺手招待一下。
紫怡还没闹什么幺蛾子,花神也没在意,就是依旧事无巨细地把一切整理成密信,送到在天宫的我和百花手中。
“当年我和紫怡之间,闹过乌龙,我说过的。”百花诚实地向我解释,“父君也是怕你误会,多想了。”
我点点头。百花确实跟我提起过这事儿,但是……说百花怕我误会,所以让人事无巨细地汇报,我还能信,说花神……呵,他能有这心!那老狐狸巴不得我不痛快!
这么想的,我也这么说了,百花却是笑了,开玩笑道:“或许,他也怕自己儿子被休,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哼哼,”我冷笑道:“行啊,本宫马上给你一封休书!”
百花也陪我闹,装作委屈吧啦地答应道:“公主殿下开心就好,反正您休了我,我转头就回来做个面首!”
我面色一沉,严肃道:“我不要!异时空有种说法,大概是说,被休弃的夫君就该跟死了一样!你要是让我休了,就再也别想看见我了!”
百花被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住了,忙窜到我身边来抱我,用脸贴着我的脸哄道:“好好好,我不玩笑了,你不能休了我啊!我不想看不见你!”
这还差不多!我满足地噘了噘嘴:“看心情吧!”
“笃笃笃……”殿门被敲响。
我和百花对视一眼,收起了玩笑嬉闹,在案前坐好。
“何人”我冲着门外问了一句。
“是我。”浮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给一旁侍候的小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开门。
门外只有浮夏,她甚至连浮水浮树都没带着!虽然表面看着还是穿金戴银的样子,但仔细看就会感觉,她那身桃色裙子有些旧了,身子也单薄瘦弱了很多,面色不佳。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我皱了眉,又想起她该是在幽禁才是,便顺口问了一句:“他解了你的幽禁了”
浮夏在小月的搀扶下,挪到客座上,才抬头看我,“是。听说那日,大殿上闹得挺大的,他知道我把那个给你了……不过没关系,他好像也不计较了……我今日来不是为这个的!”
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隐林是虐待她了!不至于吧!我只知道隐林懦弱无能,没想到他还这般禽兽!
我当即一拍桌子,“他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你,还不许你自己争取了!哪有这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