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罗刹国商人怎么回事，怎么在京城里这么喜欢钻小巷，老爱去人少的直地。”</p>
李胖子牵着狗绳，看着周围人烟越走越少，街道凄凉，皱起眉头。</p>
“马上就要天黑了，还没找到吗，你该不会是迷路了故意带我们绕圈吧？”李胖子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狐疑看着老狗。</p>
老狗不会说人话，自然不会有什么回应。</p>
被狗牵着奔波大半天，就在李胖子饿得肚子开始雷鸣响时，李胖子突然鼻子用力嗅了嗅：“好浓醇的酱酒香啊，哪来的酒香？”</p>
“老张，你们有闻到酱酒香气吗，还是说是胖爷我饿晕头了产生错觉？”</p>
这一路相处下来，自来熟的李胖子已经跟张巍山几人混熟，张口闭口就是一个老张。</p>
性格偏沉稳的张巍山惊讶环顾四周：“不是李大人你的幻觉，这附近确实是好浓的酒香。”</p>
“这里这么凄凉，路上连行人都没看到几个，想不到还藏着一个酿酒人家。古人常说的‘酒香不怕巷子深’，今日诚然不欺我们。”</p>
“不过今天还有公务在身，今天先记住地方，等下次再来打几坛酒解解馋。”</p>
张巍山师兄弟几人也是好酒之人，都是深表赞同的点头。</p>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有些意外了，老狗带着他们越往里走，空气里的酒香越浓，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惊讶。</p>
老狗的速度逐渐放缓，在四周仔细分辨气味，最后在一家带墙院的人家门口停下。</p>
门两旁挂着两面小布幡，左边写着“陶”，右边写着“酒”。</p>
李胖子击掌恍然：“看来这家酿酒人姓陶。”</p>
随后，他牵着狗绳上前敲门，不多久，门后传来脚步声，然后传出下门栓的声音，开门的是一名后背略有些佝偻的老人家，约摸五十岁时左右。</p>
老人家见到李胖子身上穿着官袍，倒也不惊慌，说：“这位大人也是来买酒的吗？实在不巧，小老儿酿的酒都已经卖完。”</p>
似乎他早就司空见惯各个阶层的人找他买酒，脸上神色从容，没有普通市井小民的诚惶诚恐与紧张。</p>
李胖子笑说道：“老人家你没有说实话，我们隔着很远就闻到有浓郁酒香从你家飘出。”</p>
老人家拱手回答：“那是小老儿院中飘出的酒曲香气，大人不信可以进院子看一眼。”</p>
老人让开身子，果然露出一小堆还在冒着微微热气的酒曲，这一看就是刚蒸煮过白米发酵。</p>
只是这酒曲的颜色特别深，偏暗红色。</p>
李胖子没有马上踏入院子里，而是牵狗询问对方：“老人家你是一个人住吗？”</p>
老人点头：“回禀大人，是的。”</p>
李胖子又问：“老人家最近可有在这附近发现什么可疑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人来过你这边买酒？比如白皮白得像鬼的罗刹国人？”</p>
面对老人家看来的审视目光，李胖子拿出刑察司腰牌，说他是刑察司的，正在调查一桩案子，那些罗刹国人的线索很重要，能帮助刑察司破案。</p>
听到李胖子是刑察司，老人已经信了大半：“小老儿不识字，让几位刑察司大人看笑话了。大人说的那几个罗刹国人，的确是有来过我这边买过酒，不过我没有卖给他们。他们说他们是经人介绍来的，想找我买些酒，不过我不喜欢这些皮肤白得像厉鬼一样的人，而且我手脚行动不便，每次酿酒数量都有限，都是只卖给街坊邻居不会卖给外人，所以那天我直接拒绝了他们。”</p>
听到终于找到线索，李胖子两眼一亮，朝老狗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继续询问老人：“那些罗刹国人有提到是谁介绍他们来你这里买酒的吗？”</p>
“他们当初找你买酒是几个人？你拒绝卖酒后他们有再纠缠你吗？最后走的时候有说要去哪里吗？”</p>
老人家努力思考了下说道：“好像是六个人吧，那天天色太晚了，没看清六个人是不是都是罗刹国人，他们的确有再逗留一会，见我态度坚决就走了，没有说要去哪里。”</p>
“六个人？”李胖子一怔，报案时明明只说失踪五个人，这多出来的一个人会是谁？</p>
“老人家你确定是六个人，不是五个人吗？”</p>
老人很肯定的点头：“确实是来了六个人，小老儿虽然眼睛浑浊，但是那么大的活人还是能看得见的。”</p>
李胖子沉吟，接着提出想进屋子里看一看，老人家很爽快的同意了。</p>
这是酿酒人家，酒坛、米酒、酒曲、一些香料等物堆得到处都是，就连老狗的鼻子到了这里都要失灵，最终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线索。</p>
李胖子不得不带人撤走。</p>
临走前李胖子酒虫上来，挠心痒痒，再次确认真没酒了吗？老人家叹气说真的没有酒卖了，李胖子这才有些不情愿的离去。</p>
从老人的家中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饥肠辘辘了一天此时几人都很饿，于是想先找个地方吃晚饭顺便商量下卖酒翁这条线索。</p>
“咦？”正打算要走，李胖子突然惊咦一声。</p>
张巍山他们好奇问怎么了？</p>
李胖子走到卖酒翁院门正对面的一堵砖墙，嘴里一直啧啧不停，表情惊疑的打量来打量去。</p>
“老张，你们师兄弟几人有没有发现这堵墙哪里不对？”李胖子招招手，喊来几人跟他一起打量砖墙。</p>
张巍山目露思索：“的确有些不一样感觉，这堵墙，好像有人在看我们？”</p>
李胖子立马来了精神，激动道：“我就说这墙有问题，有可能这砖墙留了一个孔眼，有人躲在孔眼后疯狂偷窥别人。”</p>
李胖子似乎忘记了他是来调查人口失踪案和找个点解决肚子温饱，不是来调查偷窥案的，开始对着砖墙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起来，手指在一块一块青砖上仔细摩挲。</p>
张巍山师兄弟几人也加入进来。</p>
只是人多力量大要在这里失效了，一通忙活下来，别说孔眼了，连一个沙眼都没找到。</p>
恰在这时，有饭菜酒肉香气扑鼻而来，他们惊讶发现，这砖墙是一家小酒肆。</p>
正好他们也肚子饿了，正打算找吃的，索性直接进这家解决晚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