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营地内的黄土楼梯爬上了城墙,这是温土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塞外风景。
一片孤城万仞山,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况,和塞内满目的黄土平原不同,塞外最瞩目的,就是那些高耸入云的磐石群山,它们雪峰冲天,如同大地朝着天空所刺出的巨剑一般。
如此景象,震慑住了一辈子呆在长安的温土。
些许云彩散去,太阳直射雪峰,使得峰顶变得更为璀璨。
些许雪块融化,汇成河流,淌向下方的大地。
些许杉木拔起,矗立在黢黑的群山之上,给死寂的群山带来了些许生机。
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景象,却混杂进了许多扎眼的不谐之物。
厄雨看得透彻,那分明是茹毛饮血的塞外蛮人。
他们的体型比汉人要大上些许,他们仅仅只用简单的兽皮包裹身躯。因此厄雨能清楚的看到,这些蛮人无论男女,都生有一身的结实的虬结肌肉,他们的嘴中还有爆出了两颗粗长的下犬齿,全身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战痕。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民族能被称为战斗民族,那么眼前这个种族必然有着能被提名的一席之地。
为什么说是战痕?
很简单,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些疤痕都不是仅停留在皮肤表面的轻伤。
它们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深可见骨的致命伤,有个别几个蛮人的腹部甚至有着贯穿式的伤疤,这都不可能是因意外而导致的伤势,它们必然是蛮人在与什么东西战斗时,所留下来的功勋。
可是以蛮人的医疗条件,若是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随时一命呜呼都是很正常的事,但不知为何,这些蛮人能够顶着一身致命伤疤正常生活,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