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集，四楼。

一间偏僻的雅间里。

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躺椅，桌子和板凳，一张秀床。

窗前的案基上，摆放着零散几本书籍。似乎这里的主人，清静且孤僻。

楚天南正做在桌前，自顾自的吃着菜，时不时的小酌一口。

幻化了容貌的柳云月，悄然立在一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张她日思夜想的面孔，此刻显得有些憔悴，面容仿佛苍老了许多。

她隐约记得，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坐吧，姑娘。”

楚天南轻声说道。

柳云月闻言一愣，随即坐了下来。

很久了，这还是楚天南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

“姑娘我能为你一个问题吗”

随后，楚天南开口说道。

柳云月闻言，温婉的说道：

“先生，请但说无妨”

楚天南闻言，沉吟了半晌。

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你说如果一个男人，遇到了两个女子，两个他都很喜欢。那这个男人他算是滥情么”

话刚问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自己一个活了一百八十多岁的人，开口向一个小姑娘问这种问题，自是有些尴尬。

“那当然不算！”

柳云月言辞坚定的回答道。

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又爱又恨，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楚天南，闻言一怔，似有些意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不过二十出头样貌的小姑娘。

“若是只是上的，始乱终弃，那才是真正的不堪……”

柳云月又紧接着说道。

楚天南闻言一怔，随即低下头去。脸色一片涨红，似有些羞愧。

半晌，他定了定神又问道：

“那这个男人，他该如何取舍呢！他似乎有些贪心，两个都想得到……”

柳云月闻言一怔，眼神之中似有水雾闪过。一滴清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忙不动声色的转身，轻轻拭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随即有些难以控制情绪，反问楚天南道：

“那，请问先生，如果您心爱的女人，同时喜欢两个男人。两个她都喜欢，那您该如何”

话刚说出，她就有些后悔了，指尖狠狠的掐进了掌心中。竟沁出了鲜血，滴滴答答流在袖口上。

“我绝不会答应！”

楚天南闻言脱口而出。

随即，他怔怔的愣在那里，心里思绪万千，近似癫狂的呢喃道：

“是啊，哈，我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凭什么要要求别人……

我好贪心，一个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还想要两个……”

随即，他痴傻一般的站了起来。从袖中摸出两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拱手对柳云月说道：

“多谢姑娘解惑，在下，在下也许不会再来了……”

随即，他拎起酒壶，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身影是那么的孤单与落寞。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柳云月再也忍不住。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是梨花带雨，哭的是撕心裂肺……

她看着这间屋子，自从南宫欠柔出事后。

他时不时会来到这里，小酌几杯，留宿几晚。

她学着南宫欠柔的样子，幻化出与她相似的模样。

他一直是温文尔雅，就像是初见他时的模样。

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但又无可奈何……

她伤心的再也难以维持人身，跌跌撞撞的扑在了软塌之上。

床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它一把抓住被子，轻轻嗅着。

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

“可是，我愿意，我愿意啊……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