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野心配不上爱心的人多如牛毛,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未曾开言先转腚。
这类人总爱选择背对新鲜事物,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以师爷自居,转腚的那一刹,不是日落便是黄昏。”
——摘自花夕笔札。
黑峡谷。欢声笑语。
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花枝,这五个仙子忙着在溪边网鱼,打算为父亲花上霜庆生,这是历尽风霜后的第一个值得庆幸的日子。
她们一起反复口念:未曾开言先转腚,黄腔刺耳屁腔长。
念毕,一起嬉戏打闹。
爱扭腰肢摆造型的花枝总爱发问:“为什么我总感觉如今的大唐便是个未曾开言先转让腚的腔调集大成者”
爱夕笑道:“爱定调的人,在寻找爱帮腔的人。久而久之,人间所谓的共鸣就变调了,让一个闭目塞听的时代成为转腚者的代言人。”
乐观的花阳要求举例。
一边网鱼一边放鱼的花夕掰着指头:“知县方亦曲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未曾开言先转腚的家伙,不面对百姓疾苦与本色,胡乱定调五谷丰登,盛世异彩。”
花落问:“贺离骚呢”
花夕回答:“贺离骚之流真算不上转腚者,拿屁股思考问题,顶多算个顾盼者。”
花下抢着问:“裤子云呢”
花夕浅浅一笑:“云哥哥跟你我一样,受体制或某种势力掣肘,其转腚统称转身。呵呵。”
仙子们无比开心,打起水仗。她们的转腚悠扬时空,激起水花。
一大早,军师刘苦影带着李舞黛、朱泰山、司北往捉来一筐牛角毒蝎,准备好好地加餐。
肥肥笑嘻嘻地跑进厨房,从砧板上抓起一只肥美的灵蝎生吃起来。
“女儿,你成天只知道吃吃吃,得好好减肥。”朱泰山一边艰难地说着,一边示意军师把灵蝎藏好。看得出来,他的嗓子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让她吃吧,肥肥姑娘近来练功辛苦,身体已具备袪毒功能,听说这灵蝎有助于狮吼功呢,不知道五位仙子的功力进步如何,能不能生吃灵蝎。”军师一边做菜一边说。
话落,花上霜走进厨房,接话道:“军师,你真好,自从上次钱无用把你接到这里,你就没有清闲过,我今天这个生日,随便弄点东西吃就已足够好了。”
军师接话:“那怎么行呢,贺离骚为过好他的生日,还一度幻想‘八女推磨’,直至被裤子云搞砸,你作为德高望重的真一道士,岂有不注重自己生日的道理,在吃穿用这块,钱无用大老板是不会亏待咱们的。”
提起钱无用,大家顿生敬意。
肥肥再次从砧板上抓起一条灵蝎,打算给花上霜生吃:“大伯,生吃吧,这才有助于您的身体恢复,更有助于长寿,大伯,您今年多少岁”
花上霜没有回答,他很反感有人问及年龄。
在道家,不问年龄,仙道贵生,长生久视,忘掉岁月,方与岁月长存。
肥肥无趣,有点话多,再次问:“大伯,您既为道士,为何还结婚”
军师向她瞪了一眼,解释:“在道家,分为真一与全真,真一是可以结婚的,你这孩子话真多,快去溪边叫那五位网鱼的仙子回来,等她们抓鱼下锅的话,饭都凉了哟。”
肥肥只得来到溪边。
只见五位仙子把所捕获的鱼儿全都放进溪水里,微微低头的花夕更添泪光点点。
这是哪门子骚操作嘛,肥肥暗想。
花夕告诉她:“生活如网,鱼儿天生没错,要错就错在本分;网也是输家,输在心眼儿多,导致心灵漏洞百出。故此,只要你我会做条小小鱼,不过分看中和夸大自己,就能轻松出入网眼。
这条小溪曾是云哥哥的最爱发呆和下潜的地方,溪水中的鱼儿应该因云哥哥的存在而倍感幸运。”
肥肥一脸疑惑:“姐姐中爱情这毒太深了吧,说不定此刻云哥哥正在跟舟弃竖一起忙着做人呢。”
花阳凑过来,有点生气地回敬:“不许你如此说裤子云,啥叫做人,要不是他为了解救咱们,打死都不会去彩霞山当倒插门。”
花落补充:“啥倒插门,多难听,不过要不是云哥哥如此照办的话,我们哪来清闲日子可过,别说什么黑峡谷是世外桃源,天底下本就没这样理想的栖身之地,都是自以为是的文人为逃避现实、麻痹自己而想象出来的。”
花枝扭腰过来,补充:“云哥哥真好,位卑未敢忘忧国,他这次投桃报李,必有更大的理想。”
花下忙问:“云哥哥有何更大的理想”
花夕低着头,接过话:“往矮处说,他的理想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往高处讲,是防止大唐易姓;再往更高处讲,是重塑人道与天道的秩序。”
肥肥似懂非懂:“哦,在我看来,高高处的理想是”
“是什么肥肥快说些。”花阳在催。
“是结婚,”肥肥翻开白眼,接着说,“跟我们中任何一位结婚。”
“呵呵,这理想境界也太高了点吧。好在不是重点。”花阳笑道。
“那,重点是什么”有人问。
“重点是二婚后的云哥哥至今还未到黑峡谷来看望我们。”有人回答。
大家伤感起来。
姑娘们都在担心裤子云是不是会出事了。
是不是正如花阳分析的那样,云哥哥一定是被舟弃横用铁链子把他像狗一样拴在彩霞山,防止他逃婚。
每当这样想时,姑娘们个个都泪花儿直落,不缺锤胸顿足者,和咬牙切齿者。
一个苍茫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女儿们,回家吃饭啰!”
回家吃饭,听起来就爽。
一条瓦蓝瓦蓝的炊烟,像优美的散文体裁,它的转腚打脸师爷与教条主义,提携着黑峡谷的山山水水。
席间。摆放着三只盛满意饭菜的碗,以对应豆娘、花头、小不点。
花上霜泪流不止。
军师提议大家先向花上霜敬酒,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花上霜端起酒碗,未曾开言先转腚:“老朽感谢军师,感谢女儿,感谢在座所有人,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痛苦的事,今天能再次相聚,真令老朽像在做梦。”
身边的花夕微笑道:“爹爹,转过身来吧,都是一家人,我们还应该感谢钱无用、秃头大厨、紫衣大侠、东方也败、母夜叉、宫商角,尽管他们选择离开,但也都在关键时刻帮助我们。”
花阳插话:“姐姐还故意说漏了一人——裤子云呢。”
肥肥帮腔:“把他漏掉更好,哪个叫他去彩霞山当倒插门嘛,说不定他正在未曾开言先转腚。”
这时,军师放下酒碗,哽咽着:“我们都要感谢裤子云,要不是他宁可转身牺牲爱情,也要迎头相拥大家,我们早就散了,甚至早就消失于人间了。今天,我们之所以在这个地方不受打扰地生活着,我得跟大家先讲个故事。”
大家都放下酒碗,洗耳恭听。
原来,是裤子云把舟弃横要大收天下彩礼的事提前告诉给军师。
为了拖住贺离骚和方亦曲对花上霜等人的一网打尽与斩草除根,裤子云提醒军师就在彩礼上大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呢
答案被裤子云敲定为煤球。
用煤球来当众羞辱和挖苦特别在意名声的舟弃横,刺激并激怒他报复送煤球的人。
裤子云要做的事,叫借刀杀人。
当然,要借舟弃横这刀去杀贺离骚和方亦曲,也并非易事。军师要做的事就是把煤球的战火引线牵扯到贺府。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哇,原来,军师与裤子云,转腚也在演双簧,怪不得这段时间我们没被袭扰呢。”花阳惊讶道。
军师提议大家先饮下酒,然后接着讲:
就在今天。
由众弟子抬着那个大煤球的舟弃横
已杀到贺府
贺府被声势浩大、铺天而来、气势汹汹的队伍吓得鸡飞蛋打、魂不附体、哭爹喊娘。
面对这次又穿着红袍、身后又抬着七顶大花轿的舟弃横,官兵们似乎明白这又是来抢夫人了。令官兵不明白的是,对方的一辆马车竟然拉着一个圆滚滚、黑不溜秋的东西。
“哦,顶个球用”
“不,顶个卵用。”
“是个混球吧。”
无心恋战的官兵在窃窃私语。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抢夫人上瘾了。”贺离骚在得到报告后,马上将剩下的七位夫人统统藏在七口大空缸里,然后盖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