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厚重的药粉与脂粉都没掩住的伤痕微露与凤冠下,五德便知,元坤估测的才是事实,只是不确定她们知道多少
五德亲自动手将皇后凤冠再压低了些,确定那伤痕再也看不出来了,才稍稍安心地离开!
这日一早,伴着黎明的曙光,京都的城门缓缓地打开!
随着熙攘的人流,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悄然出城。
一满面灰土的车夫将灰色的车帘掀起,配合着城门守卫的检查!他还不忘介绍道:“我婆娘病了,来京城里也没看好,这不,硬是撑着一口气赶回家去!”
守卫象征性地向内看了一眼,赶紧退开,仿似怕染上了晦气!那妇人确实面色灰白,没有一丝生机!一个干瘪瘪的小女娃,正偎在她的身旁,怯怯地望着上前检查的守卫!
“走、走、走!”守卫嫌弃地的催促道。
灰面车夫便重新跃上马车,“嘚儿,驾!”将马车迅速驶离了城门!
……
北地,宣王魏云澜这日接到盛春的飞鸽传书,很是震惊!明明年初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怎的就如此了
他匆匆交接了军务,便昼夜不停,自北境一路急速赶往京城。一如当初回京勤王!
总算是在八月二十二日这天,他与半道上接到了芝兰。
他犹疑着掀起车帘,看着憔悴不堪的芝兰,世子澜一阵心悸,抑制不住滑下了泪水!
此时,芝兰正斜靠在一粗布棉褥上,闭目休息。她白皙的额上,一块橘皮纹伤痂还未脱落,分外醒目!
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艳凌冲马车内干瘪瘦弱的小丫鬟招了招手,那十来岁的小丫头便机灵地立即跳下车来!全无了当日出京城时那怯怯诺诺的模样!
那城门守卫肯定不知,那日躺在马车里奄奄一息的妇人,竟是北渊的皇后娘娘!
为了让芝兰躺着方便,马车布置虽然简朴,确也宽敞!
云澜犹疑了一下,便抬腿躬身钻进了马车!
俩人四目相对的一剎,芝兰眼中仿似闪过了一丝光华,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眼神空洞、无悲无喜又无语地看着云澜!
看着那淡漠无光的眼神,云澜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犹豫了片刻,他将芝兰轻轻地揽向了怀中,呢喃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兰儿!”
原来,在信中,盛春已简单告诉了宣王,宫内所发生的事情。
并确切地告知世子澜,当年小姐无奈离开他,全是因为惨遭贺三迫害。
信中道,“……小姐原以为是皇子们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故意构陷三皇子,才殃及了她。可现下查出的真相,当真震惊了她。
原来那并不是其他皇子所为,而是贺皇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小姐是因怀了贺皇的孩子,才不得已…
这么多年,亏小姐还一直以为他也是受害者呢!”
……
盛春的短信里带着满满的愤恨!
知道了芝兰当时是因为怀了庆儿,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才不得已嫁与贺三皇子的。
云澜心疼不已!
想想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他玩弄与股掌之中;想想这些年为了芝兰母女俩,自己在贺三面前所受的委屈;想想自从上了位,并没有真正为着黎民百姓做实事,而是为了一己私欲处心积虑的贺三,宣王愤懑至极!
他直怨自己双目不够清明,没有早早地看清贺三的真面目,竟害芝兰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