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每次拿着鞠杖必定落空,一次都打不进去的?”李贤冷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眼睛瞪得老大的李敬业,径直上去把薛丁山拉了起来,顺便还不忘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丁山,恭喜,你的任命下来了!”
李敬业和程伯虎早就知道薛丁山的转正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自然哄闹着要薛丁山请客,就连李贤也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是程伯虎李敬业的最大债主,所以一向都是吃白食的主,以前薛丁山算半个客人,当然谁都不会让他请客,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
薛丁山虽然在人情世故上略有些木讷,但并不傻,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四个人外加陆黑,一共五个人,当下便直奔望云楼。和洛阳安康楼一样,这里如今是他们的聚会首选,原因很简单,李敬业和程伯虎就爱看哈蜜儿的舞,根本不肯挪窝。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里的老板是胡天野,最后结账一律七折优惠,替众人好好省了一回荷包。
虽说中午已经在许敬宗那里放纵过一回,但那毕竟不如这边的逍遥自在,因此几杯酒下肚,李贤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吩咐人将外头的帘子拉起来高高挂着――他早就不在乎了,现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沛王是最最喜欢泡酒肆的主,因此即使是认识他的人,但凡相遇也只装做不认识。
一帮子少年郎大呼小叫,别人虽然觉着吵,但也全都无可奈何。事实上,当哈蜜儿在下头献舞的时候,整个望云楼就没有一处是安静的。既有胡鼓激烈的节拍声,也有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巴掌声,所以李贤等人的口哨只能算是小意思。
等到一曲终了,哈蜜儿挟着刚刚一曲终了的畅快奔上楼来,笑吟吟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目光自然在李贤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待会还有一支新舞,诸位公子如果没事,还请多留一会。为了这支舞,我可是吃了老大的苦头呢!”
有好节目可看,众人自然是兴致勃勃,今天作东的薛丁山多喝了几杯,也不像往日那般放不开,当下全都连连答应。而李贤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此时此刻,看着那优美的倩影,借着阵阵酒意,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今天哈蜜儿你的新舞要是真的能够技惊四座,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哈蜜儿闻言眼睛大亮的同时,旁边的李敬业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了一句:“六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你待会耍赖,我们这么多人可谁都不会放过你!”
李贤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废话,我说过的话怎么会赖账!”
有了这样的承诺,哈蜜儿立刻匆匆下楼,很快,底楼中原本三丈见方的木台便被人拆了,底下赫然是一根根一人高的木桩,而粗细却只有巴掌大小。只见每根木桩之间足足有一尺的距离,看上去并不紧密。看到这幅情景,身在二楼的李贤不觉瞪大了眼睛,酒意也稍稍一醒。
这不是梅花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