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注顿时激起了程伯虎和李敬业的豪气,几乎异口同声地答应道:“要是输了,之前的欠账加倍!”
听到这一说,李贤自然是满口答应,立刻策马往前赶了几步找了个好位置。而这个时候,那个说话的少年已经进入了场中,却没有选取安康楼提供的弓箭,而是取下了背上那个长长的包袱,展开那层重重包裹的布之后,赫然是一张造型独特的弓。
“是柘木!”李敬业喃喃自语了一句,见李贤回头看他,立刻改口道,“就算是用柘木弓,最终还是得看箭术高低,说不定他连弓都拉不开!”
李贤没李敬业那么好的眼力,所以只觉得那是一把好弓,此时听到柘木两个字,便知道自己赢了大半,嘿嘿一笑便不去反驳李敬业,抱手站在那里看热闹。只见那少年取了弓,然后上前在桌子上摆的箭囊中抽出三根箭,转身略一瞄准便弓成满月。
三支箭间隔极短,说是连珠箭也毫不夸张,最最难得的是,三支羽箭正中靶心不说,而且全都挤在最最中央的一块,箭尾仍在微微颤动。
看到这个结果,李敬业和程伯虎不禁面白如纸,双双想到了他们那数目可怕的欠账,而李贤虽说兴高采烈,但在听到四周再次喝声如雷,又看见起初那个汉子满脸垂头丧气,而那少年却略显得意时,忽然灵光一闪。抢在胡天野去取那一百贯钱之前,他猛地喝了一声。
“且慢!”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时,李贤便撇下面面相觑的李敬业和程伯虎,笑嘻嘻地下马进入场中,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少年好一会。
那少年被李贤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怵,最后不禁回瞪了一眼:“尊驾也想参加这比试么?”
李贤啧啧了两声之后,却三两步过去把刚刚那个大汉拖了回来,忽然开口向那少年问道:“敢问尊兄这箭练了几年?”
那少年已经有些警觉,却仍然答道:“五年!”
“这位大哥,你练了几年?”
那大汉沮丧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拣了旁人用坏的竹弓,没事就使使,练了十几年了!”
“这位大哥要为了生计奔忙,一向练习时用的又是最次的竹弓,你用的却是最好的柘木弓,而且还是天天练习,若是赢不过他岂不是怪事?”看到那少年的脸涨得通红,李贤立刻趁热打铁地又加了一句,“你师傅或是你长辈教你练箭的时候,应该是为了让你战场扬威,不是为了和人争强斗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