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瞧她那纤弱背影,微微一叹,低头把目光投向报纸上,上面有篇文章写的是《论庆县发展模式的可持续性》,署名是黑锅。
想必是笔名,姓黑的倒有,叫黑锅的上辈子是掉坑里淹死的吗?
文章倒是写得不错,主要将庆县因地制宜,根据本地优势,发展畜牧业的作法大加褒奖,却有些过于谬赞了,说是要在全省推广,更是不恰当。
思之再三,谭纶给奚剑溪的秘书打电话过去问,是不是省委或是省府的授意。
作为机关报,政治正确是第一位,引导风向就是第二位了。上头有什么动作,机关报就会第一时间吹风鼓劲。
省委大秘说不是省委的意思,是省政府的意思,谭纶的眉就皱起来。
洛省长至多七八月就会下来,王震林已握有实权,那这就是他授意的了?不说畜科园现在才慢慢走上正轨,这前期需要超大投入的发展规模也不适合别的市县去做。
这是要将庆县捧杀?
手敲轻巧着报纸,看房琳摇曳身姿,嘴里哼着小调,托着刚做好的三明治过来,谭纶就皱眉道:“大白天的唱什么?没瞅见这里办正事吗?”
房琳立时噤声,低头转身回厨房去了。
脸上不敢说谭纶,心头却在暗骂,心想都被你占尽便宜了,哼下小调怎么了?你不是没在做正事吗?不就看看报纸吗?
诅咒才没几句,就心里一惊,转头去谭纶,怕他知道自己在心中骂他,见他端坐在餐桌房,眉头深锁,才知是虚惊一场,拍着胸脯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