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都红霞片片了,印得一条街道跟铺上了红绸似的。路旁的人脸上都带着种富足安宁的神情,谭纶瞧着便觉得做的事都没错。
别的县注重的只是gdp的数量,而谭纶一直注重的是gdp的质量,同时还紧握住时机改善民生问题。便只有把这两点都做到,才算是造福一方。
前生经过02年到10年的超速发展周期,许多政府手中握着大把的钱,还一脸哀叹说是不知钱往哪里花。只知用来造小金库,发福利,买公车,那真正需要用钱的地方,却是睁着眼也装作看不见。
像是教育方面,便是京广深的欠账都不少。岭东那片,北部山区里还有好些希望小学连教师的生活都没保障。
谭纶将蒙人定居点集中扩大后,也是另一种的让他们城市化作法,随着收入提升,教育水平提高,那便也不会出现什么不满情绪了。
便有些政府老说刁民,这些人不是没有,只是比例问题,若弄到治下全都是刁民,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太无能了?
思绪随着晚霞飞扬,等到茶庄前,谭纶才收住,推门下车,就看施可中在柜台前握着个漆盘在打量,先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接过茶师递来的紫砂壶,才看施可中走过来。
“这漆器倒是现在日本那边做得好些了,”施可中将盘子往小几上一放,就跟结账出门的客人笑着点头,“你说咱们有多少工艺没传下来?”
“又玩起器物了?”谭纶瞧着那黑色漆盘上绘着的片片落樱,一位老者在落樱中斜躺放怀纵饮,别有情趣。
“哎,朋友送来的,有一大箱,不算什么值钱东西,哥你要看得上,就拿几件回去,放家里也算是当茶具用。”施可中笑说。
谭纶一笑:“给我备一套吧,走时提醒我带上。”
“嗯,对了,哥,听说国家体总的人来了?”施可中倒叫习惯了体委的新名字。
“嗯,带队的是个叫蔡芬芳的。”谭纶提起漆盘瞧,越看便越爱,心想要拿去送给渡边介让,那老头肯定喜欢。
“蔡芬芳……”施可中抿嘴琢磨了会儿,突然说,“我知道她。”
“哦?”谭纶看着他。
“她爸原来是排球国手,她妈是体委原来办公室主任的女儿,现在她爸好像是在排球中心做顾问,她妈早退下来了,”施可中看谭纶疑惑的眼神就笑说,“跟朋友在京城吃饭的时候碰上的,听人说这蔡芬芳是个浪娃。”
谭纶嘴角一扬,笑道:“你就少给别人下评语了,我听老九说你以前也是个不安份的。”
“那不一样,”施可中低声说,“她喝多了就乱跟陌生男人上床,这事好些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