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妈妈,跟谭纶记忆中最后时刻的气质绝不一样,即便穿着朴素的棉衣,也难掩盖她眉目间的华贵,说是一名雍容的贵妇人再恰当不过。
“你这孩子,妈问你话呢,坐在地上干什么?”陈霜华搓着手走上来。
谭纶慌乱的站起来,碎雪从他的身上落下撒了一圈,他忍着热泪说:“妈,我就是随便坐坐。”
说着,他实在无法压抑心里的激动,一把将陈霜华紧紧抱住,泪水哗哗的落下来,把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上辈子为了争权夺利,为了复兴家族,几乎没时间待在京中,尽孝更是无从谈起,在和州十年,仅陈霜华过世时回来见过一面,就连春假都待在那座县城里。
重活一回,谭纶才终于感到亲情可贵,泪水再止不住落下来。
“纶子,你别吓妈,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好吗?”陈霜华手足无措的扶着儿子。
她嫁给谭纶的父亲谭靖海之后就辞了工作做了全职主妇,自来最疼这个小儿子,看他从小纨绔胡闹是有,闯祸惹事是有,可哪时看到他敞开心菲,哭成这样过。终究也是二十五岁了啊。
“没什么,妈,我就是想你,”谭纶像个小孩似的抹了把眼泪,放声痛哭后心里稍微宁静了些,“妈,以后我每天都回家好吗?”
谭纶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国务院办公厅,在秘书三处做事,也搬出了家,住进了单位安排的单身宿舍,难得回家一趟。
“好,那有什么不好的,你回家,妈都欢迎。”被谭纶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眼眶也湿湿的陈霜华摸了下儿子的脑袋,这个一直都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孩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