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九的车后箱塞满了东西，准备回老家。张耀华的小妹还在广西准备生育，而且广西老家那边正在建房子，也需要人看着。总之，只要不是出海，阿九都得回老家那边。休渔期的三个月，正好给了他时间。“行了，回去吧！路上小心点，一路顺风。”老妈又给女婿塞了一个红包。他们这里的风俗，新的一年，女婿头一回来家里，回去的时候不是包粽子，就得给红包。当然了，老规矩，红包不会很大。尽管张耀华家已经很有钱，但在给红包这件事上，依旧没有变，不搞特殊化。“好！爸、妈，大哥，二哥，那我先回去啦！”送走阿九，张耀华来到大伯家。大伯和四弟他们已经去了养殖场，阿公正准备出门溜达，四妹五妹打算上班。大姐、二妹她们也在。四妹问道：“大哥，我昨天发给你的车子，你看了吗？”“看了，已经跟人打招呼，这两天会送过来，等着收车就行。”四妹非常高兴，也发现自己大哥现在的能耐是真的大，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那些事。这就是有钱人的体验吗？张耀华看了眼时间，跟她们说道：“时间不早啦！你们快上班吧！”两个堂妹争争吵吵去上班了。“大舅！”一个小女孩就飞奔而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白兔的玩偶。这正是大姐和大姐夫领养的女儿，起名丁雨嘉，还有个儿子，比女孩大一岁，叫丁修杰，已经送去镇里上幼儿园了。校车来到村里接，每天傍晚再送回来，接的时候，大人一定要在场，不然不准孩子下车。这也是为了孩子安全考虑，可以理解。虽然他们村没有人贩子，但孩子下车后，经常到处疯跑，万一遇到危险。到时候责任在谁，就说不清楚了。上了校车，孩子出事，自然是学校负责。但孩子回到村子，交到家长手里，一旦出事，那就是伱们家长的责任。“哎！嘉嘉乖不乖？有没有吃早餐？”张耀华抱起这外甥女。小丫头声音很糯。“乖，嘉嘉吃了。”张耀华笑道：“嗯！那就好，等一下去找萱萱表姐玩。”大姐正在收拾碗筷。她们在这，大伯娘就轻松了，家务基本上不用怎么做。就是家里多了孩子，有时候有点吵。不过雨嘉和修杰还好，不怎么哭闹，很懂事。大家都说，张耀华大姐领养这两个孩子好。“哥，来啦？刚刚我们还聊着你呢！”二妹笑道。“我有什么好聊的？”张耀华抱着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大伯家的狗子赶紧趴过来张耀华的脚边求摸，当小孩子伸手过去，它又躲开。只能说，大部分孩子都是狗见愁。“你准备买地的事咯！”全村都闹得沸沸扬扬，昨晚就开始议论纷纷了。大姐也问：“阿华，真要那么多地？上百亩，光是买地就得多少钱？”大姐夫和二妹夫都好奇地看过来。这个小舅子（大舅哥）真的厉害。尤其是二妹夫张思明，他是看着大舅子去读大学的。那时候，自己老婆还经常自豪地吹嘘，大哥是她们张家读书最厉害的，最有前途的人。可毕业都那么多年，也没听说混得有多好。从去年返乡后，忽然就发迹了，一发不可收拾。人生际遇真的挺难说的。当你觉得他有前途的时候，他寂寂无闻，而当你认为他平平无奇时，他忽然爆发给你看，让你感到陌生、看不懂。“还不一定够，要打造一个产业园的。买地不用花多少钱，一两千万就够了。我来，就是想跟你们聊这事。你们如果感兴趣，不妨也搞一个加工作坊。很快会有珠宝公司来跟我谈，到时候我牵牵线，你们也可以合作，每年挣个几百万应该问题不大。”趁着产业园还没开始，加入进来，吃第一口螃蟹的人，肯定有赚无亏的。大姐夫等人相视一眼，显然是动心了。这段时间，两家也一起搞了点小事业，从张耀华那儿借的钱，几乎都砸进去了。目前退出的话，肯定是回不了本的，要亏三分之一左右。然而，能抱上珠宝公司大腿，这种机会也非常难得。大姐开口：“我们前面做的那些事，现在不干了，抽身出来，起码得亏三分之一，不好吧？”张耀华反问：“为什么不干？既然有前景，可以挣钱，继续做呀！腾出点时间来做点珠宝就行。到时候肯定是请人做的，不然你们还亲自去学技术，然后自己做呀？没必要！”他知道大姐等人担心什么，接着说道：“资金先从我这里拿，赚了钱再还给我，有啥关系？”大姐苦笑：“上一年借你的还没还，这又借。你不怕，我们都怕。”怕亏了钱，还不上。要知道，那可不是小数目，而是上百万呀！“怕什么？你们搞的那个事业我不清楚，但珠宝代加工这个，肯定是赚钱的。原材料低价入手，加工好之后，翻个几倍转给珠宝公司。借钱不要怕，只要确定能赚钱，能还得上。”张耀华最后安抚道。反正原材料是他说了算。珠宝公司也不会亏，人家再翻几倍卖出去，反而赚个轻松。现在这个社会，代加工太正常了。即便是大品牌，也不会自己亲自加工，基本上就是做设计，然后让其他加工厂帮忙加工。否则，单靠自己公司，那些大品牌怎么做得过来？机器踩冒烟都生产不过来呀！大姐夫他们相视一眼，有了决策。张思明看向大姐夫：“姐夫，你怎么说？”“做吧！阿华都帮到这地步了。”是呀！喂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知道张嘴，就活该被饿死。“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你们到我家来。”张耀华说道。三四个小时后，珠宝公司的代表人应该就到了。“好！阿华，谢啦！”真的多亏这个大舅子，他都少奋斗好多年。他已经跟张耀华的大姐商量好，有空回去，将户口都移过来这边。以后孩子上学都在这边，老家那边就不回去了。没办法！老家的那些亲人也有点奇葩。还是少来往吧！让他们知道自己挣了大钱、发了财，保证一堆人来借钱。到时候麻烦很多，借吧！可能收不回来，不借吧！又说你们忘本等等。总之，干脆搬出来比较好。老家有些田地、果园之类的，低价处理给那些兄弟姐妹算了，最后让他们占点便宜，也无所谓。情分差不多就这样了。“谢什么，都一家人……”还没说完，张耀华的手机就响了。是村主任打来的。“主任，什么事？”“黄副镇长来了，你在哪里？来一趟村委吧！”那么大的事，黄副镇长肯定会亲自来过问清楚的。这消息，他暂时没有跟叶镇长他们说，先藏着掖着。等确定下来再公布。这个投资项目，他已经视为禁脔。“好！稍等，我这就过去。”见张耀华挂电话，知道他要忙，大姐说道：“要忙就先去忙吧！你姐夫和思明晚点再过去你家。”然后，从张耀华怀里将自己女儿丁雨嘉给扣下来。张耀华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就出门了。刚出门，大伯娘从二楼下来。“阿华不是来了吗？”二妹抢答：“村主任叫他出去，刚走。”然后，就把刚才张耀华跟他们说的话和自己老妈聊了下。“你们是多亏有阿华帮忙，这些事得记住，别以后挣了钱就……”还没等自己老妈说完，大姐夫就带头说道：“妈！咱不是那种人，放心吧！”……张耀华来到村委，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黄副镇长的声音。似乎在说村干部调整工资的事，黄副镇长没有反对，但希望村委要做好预算，不要乱来。别今年高工资，将钱嚯嚯光，明年又跌回去，那就真的搞笑了。“黄镇长，好久不见。”看到张耀华，黄副镇长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笑容满面。“耀华，你们这次出海，收获很大嘛！来，坐这里。”张耀华笑着点头：“嗯！确实还可以。”“哪止可以？简直撞大运了好吗？海底宝石矿都被你碰到。”一位村干部开口道。张耀华“纠正”道：“也不全是这次出海发现的，但运气确实不错。”不解释了。反正就是运气好。几乎所有村民都相信了这个说辞。“是什么宝石？”有人问。村主任瞪了一眼那家伙。这是能问的吗？商业秘密来的吧？张耀华也不怕公开，反正大家不知道在哪里，他说是钻石矿又怎么样？其他人能去海底搜查吗？“最近的是一座海蓝宝石矿，听说过吗？”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除了张耀华，没有一个听说过海蓝宝石。男人嘛！不关注这些，倒也没啥好说的。“咳咳！值钱吗？”刚才那家伙又问。“还可以吧！从几百到几千的都有。”“一克？”张耀华摇头：“不是，宝石一般都是用克拉单位的，克拉比克小，5克拉等于1克。”海蓝宝石的原石的价格一般是在800-5000元/克拉。其中，品质较为一般的海蓝宝石原石的价格是在800-1000元之间；品质稍好一些的海蓝宝石的价格是在1000-2000元之间，其品质中等的海蓝宝石的价格一般是2000-4000元，上等货则是四千到五千。顶级的就不说了，那很难用常理价衡量，一般都会摆上拍卖席。村干部们惊讶。那不是比黄金还要贵？现在黄金就是一克四百多元。实际上，黄金也就是在普通老百姓心里地位高而已。这个世界太多东西比黄金值钱了。海蓝宝与祖母绿同为绿柱石的一种，传说中海蓝宝石产于海底，是海水的精华。它的颜色如雨后初霁的天空，是一种纯净美丽的蓝色。这种色彩给人带来一丝春意，如阳春之初，冰雪消融的大地景象，非常耀眼。晶莹明亮的蓝，内里的矿物质感像融化了一半的冰。巴西、俄国、斯里兰卡等国家都有海蓝宝石产出。世界上最著名的海蓝宝石产地在巴西的米纳斯吉拉斯州。这种宝石，在明清时期，就大量流入中国了。在清朝时，最喜爱海蓝宝的要数清宫里的娘娘们。“这么贵？”张耀华笑了笑：“还好吧！很多宝石比这贵。”据他所知，海蓝宝石质量评价从颜色、净度、切工及重量等方面来评价。颜色纯正、无灰色、无二色性，色浓鲜艳者价值最高。有些具有定向包体的海蓝宝石可加工成猫眼效应或星光效应，具特殊光学效应的海蓝宝石价格更高。颜色、净度、切工相同的海蓝宝石，克拉重量越大，价值越高。“一听就是产自海底的宝石。”也有村干部开口道。毕竟叫海蓝宝石嘛！产自海底，那很正常。“很少宝石是产自海底的，不是说海底没有，但海底的宝石矿比较难发现，开发难度也大。尤其是古代，根本不可能实现开采。海蓝宝石更多也还是陆地开采出来的。”张耀华解释。古代人们发现海蓝宝石的颜色如同海水一样蔚蓝，便赋予它以水的属性，认为这种美丽的宝石一定来自于海底，是海水之精华，此后，海蓝宝石与“水”就有了不解之缘。只能说，古代的时候认知不足。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龙涎香。古人以为那是龙的唾液形成的，一直到近现代，才被人发现是抹香鲸体内消化不了的东西。在西方，由于海蓝宝石与水的亲密联系，因此长期以来它都被当做护身符，尤其是那些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们，更是认为海蓝宝石可以捕捉海洋的灵魂。中世纪的欧洲，工匠会根据需要把海蓝宝石切割成薄片，固定在一些特定工具的视孔内，贵族们借以看到更远处，也就是最早的望远镜。随后，就聊到产业园的事。黄副镇长这次下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