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河略显狐疑地盯着水面上的鱼竿,不动声色间开始细细琢磨着贾尼的话来。贾尼卸去议长一职后听说便去休养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很少跟同僚们接触,今天意外出现在法国,又十分精准知道他的位置,想来这次的目的不容小觑了。
但政坛之中,向来尔虞我诈的事情多了,难保贾尼也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来,所以他势必要确定这人真的同他是一个战线的才行。
想了想,他笑了笑,故作从容地说道:“钓大鱼?呵呵,我想你误会了,钓鱼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普通兴趣,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
对付厉冥禹这件事可大可小,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贾尼见他有所保留,嘴角的笑容勾得更大,“夏议长还是对我不放心啊,其实我能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难道这还不足以令夏议长放宽心吗?”
“呵呵……”夏明河笑得很和善,语气也十分淡定,“如果叙旧,我自然高兴。”
“夏议长,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咱俩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旧可续。”贾尼一针见血。
“既然如此,那我想咱么可是话不投机了。”夏明河哈哈一笑,没有生气的迹象。
贾尼转头看着他,“话不投机的人,只在于利益叠加就好,只要目标是一致的,就算话不投机也能合作。”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夏议长与厉冥禹之间的云波暗涌,明眼的人可看的一清二楚,还有一件事,也许大家不清楚,可我却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事?”夏明河警觉地看着他。
贾尼神情依旧淡定,眼角闪过一抹隐隐得意的光――
“和家二小姐,她这次的意外流产跟令媛有关吧?”
一句话说得夏明河微微一怔,半晌后才开口说了句,“看样子,你对我和我左右的情况了解的十分透彻啊。”
“不了解,怎么知道夏议长是我最好的搭档呢。”贾尼紧了紧鱼线,淡然道:“这次虽说你将令媛带了回来,但想想看,依照厉冥禹的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这个债,他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夏明河闻言后冷笑,“他有那么本事吗?”
贾尼脸色一沉,再看向夏明河的目光透着显而易见的严肃,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他现在风平浪静就是怕了你吗?轮手段,也许政坛的同僚们全都不分伯仲,可论耐力,你我都不是厉冥禹的对手,一个人最可怕的就是耐力,夏议长,你应该明白‘最后留下的那个才是胜利者’的道理吧。”
“你的意思是,厉冥禹说不准正在酝酿大计?”夏明河陷入沉思,一直以来他的确视厉冥禹为眼中钉,可他始终还是存有侥幸心理,认为姜还是老的辣,就算厉冥禹再有心计再有城府,始终还是输在年龄和阅历上,所以他并不急着做出警觉心理。
可此时此刻,他有点犹豫了,动摇了!
正如贾尼所说,厉冥禹这人心思难测,对于夏童害得他失去孩子这件事都能保持着沉默,说明这人真的不容小觑,能够沉得下气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