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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的时候正值大清国一衣带水的邻邦国内陷入经济低迷,国内工农业剪刀差的做法危及了国家整体的经济活力,农业和农民被当成了牺牲品来供养整个国家的工业,整个社会还没掀起活力,已经暮色沉沉,明治维新以来变革的大车已经拉不动了,日本危机四伏,随便一个小火苗就能掀起一场革命。
议会正式对伊藤博文的内阁提出不信任案,要求解散内阁重新选举,伊藤博文也面临下台的危机。就在这时,朝鲜向宗主国大清求助的消息传到了日本,伊藤内阁赶紧让驻大清的公使督促大清出兵。浙江布政使发来几份奏本都是说日本包藏祸心,但是日本依然无耻的表示,“贵政府入朝戡乱,我方乐见其成,并无他意!”慈禧和李鸿章见日本公使就已经这样表示了,说明胡布政使所说的都是自己一番臆想,胡乱猜测。慈祥为了安胡聘之的心还把日本的公使的保证电报给浙江布政使衙门。这一下胡聘之有些拿不准了,前些日子来的书信,杨旭言之凿凿,说日本包藏祸心,言行不一,一时间有些将信将疑。
等到6月6号,叶志超和聂士成率领淮军约两千多人从朝鲜牙山登陆,起义军看到了朝鲜政府的决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过了三日,日本驻朝鲜公使大鸟圭介以保护侨民让日本派出先遣队400多人登陆进入汉城。又过了三天将近多日本先遣队又登陆朝鲜进入汉城,气氛有些紧张。朝鲜的起义军和朝鲜政府顺利签署了州协议。
朝鲜政府见合议达成,让两国撤军,袁世凯和日本公使大鸟圭介开始撤军谈判,大鸟圭介口头上答应撤军,但是又约定形成书面协议,这时候袁世凯、叶志超和聂士成都感觉不对,一封一封的电报向国内询问意见,到了6月15号大鸟圭介突然抛出一份“中日两国共同协助朝鲜改革内政”的提案。袁世凯傻了,他一直以朝鲜的“太上皇”居高临下的把持着朝鲜,这一份文件相当于日本也插手进来了,再说朝鲜改革是朝鲜自己的事情,改不改也是自己说的算,日本这份提案算哪门子事,不仅袁世凯等人反对,朝鲜政府也不干。
六月十五号,杨旭穿着崭新的官袍,站在考场前的高台上,望着四五百的考生在台下熙熙攘攘的排着麻花般的队伍。身为主考官首先是立威,身边的衙役手持鞭子抛了起来,“啪啪啪”凌空三声,整个场子顿时安静下来。杨旭轻咳一声,然后板着脸大声说道:“今天是诸位登科举士的第二场应试,本官在这里预祝各位仕途通达,不过本官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凡是身上所带挟抄之物的扔在身旁的空地处,要是被搜捡的军士抓到了,可是枷三天,杖二十,废黜学籍,终生不得入仕,诸位想清楚厉害了,现在给诸位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军士点验。”话音刚落,下面的考生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不一会从人群之中不停的抛出纸团,布巾,竹签桶之类的物件,毕竟为了一次童生试就把自己一辈子前程搭在里面不值得,不过还是不乏有人心怀侥幸心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杨旭大喝一声,“拿好自己的保单,带好考篮,开始点验!”这次主考官是自己,副主考官是学政,当天晚上就有很多人到杨旭的府中送礼,杨旭一概推辞,朝廷的抡才大典杨旭是不在乎,可是学官在旁边看着呢,批改文章都是学政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话。
军士搜身,两人一组,一个是衙役常年做这行的,另一个是杨旭的营兵,杨旭可是不放心衙役的做派。搜捡是最没有尊严的一间事情,况且已经初夏了,哪怕是“卵子”都给你扒开看看,不一会就搜出三个,杨旭大手一挥拉出去,就在考生的众目睽睽之下,扒下裤子,按到在长凳子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衙役左右开弓的抡起板子就打,这一下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看的考生们尤其那些侥幸的赶紧把身上的小抄扔在地上。
考试一共两场,第一场为主场,考试也决定着你能不能进一步去太原参加院试的资格,主要考察四书的理解,最后试着作一首五言六韵的试帖诗。第二场为招覆,顾名思义就是考察你的学问是不是和第一场一样,有没有找人替考,这次考的是四书里面的一章,要求文章完整的默写出来不得增改缺失。
杨旭只要前面露一面下面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巡场几次,考题是学政临时出的,学政不是本地人住在府衙就减少了漏题的风险,加上杨旭把府衙军士换了一遍,基本上可以保证这场考试的公正性。府试录取五十人,分甲乙两等,甲等十人,乙等四十人。考完好约定好时间放排。府试没有“座师”的概念,基本上参加过几次府试都能考过去,就是众多学子考试中的一小步,而到了院试就是困难的开始。审验卷子到最后的录取誊名几乎没有杨旭的什么事,直到最后把前五十名的卷子拿到杨旭这个主官面前过目一遍,把前十名圈出来,通知衙役发榜。谁家哭谁家笑都与自己无关了,反正是府试今年没考过,明年再来过吗,这个比后世高考还轻松,一年一回,今年人多,所以显得录取率比较低,平阳地处晋西南,读书的人不多逢人数少的时候才一百多号人,录取五十那决计是大比例。
考试发榜一切事情都搞定已是六月二十了,估摸着日本快要递上来“绝交书”了,日本持续增兵到朝鲜已经八千多人了,我军还是两千四百多人,袁世凯和聂士成又不是傻子早看穿日本人的阴谋了,拼命发报李中堂询问对策,打还是撤退,打的话马上增兵,不打的话赶紧撤退吧,不撤真被日本人包饺子了。李鸿章不愿意和日本打仗又不愿意失了朝廷的颜面,只是拖着,既不撤军也不增援。
到了二十二号,日本的公使第一次把绝交书递给清廷。李鸿章把文书发给英美法俄德等国列强希望他们出来调停,列强们在口头上训诫了日本一下,日本的外交反应十分快捷,马上会见各国公使,说大清对朝鲜虎视眈眈,有可能行吞并之策,一旦朝鲜有难,日本唇亡齿寒呢!列强也不希望大清走列强们的同样的道路逐渐强大起来,否则大清国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就没了。
日本一开始表现和善,才半个月的光景就变的张牙舞爪起来,光绪和慈禧看过胡聘之的奏本,心中不免忐忑,召集大臣问询该如何办理,翁同龢等大臣直接要求增援,此时不能示弱,一旦示弱日本可能追到家门口,其实心底里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借日本之手削弱淮军的力量,翁同龢也有自己的一干人马,但是和淮军一比就不是个了,所以拼命鼓动动手。但是李鸿章认为还是以和为贵的好,损失的是自己的人马,减一分自己在朝堂上的声音就要减弱一分。慈禧也不想打仗,今年马上就要到自己的六十大寿,妄动刀兵太不吉利了,所以表示先和谈吧,这话却把光绪一派主战的气的跳起。
原来已经动摇的浙江布政使胡聘之这下子可确定杨旭的预测了,电报的消息朝闻夕达,胡聘之一清二楚,所以急奏策略,就是杨旭所提醒的那样,撤军驻防到鸭绿江一带,以河为天险据守,北洋水师撤退到威海卫一带,使用面防御的政策,采用拖字诀,我们不怕拖,但是日本人国内的情况拖不起。但是奏本如石牛入海一般,一点浪花都没翻出来。
平阳府衙的事务繁杂,除此以外杨旭还得料理一下与当地的士绅的关系,平阳府地退仕赋闲在家的,杨旭一一登门拜访,很多街面上府衙的关系一一理顺,都是一个不小的活计,更别论自己还得招募士兵组成新的军营。
粮饷好办,关键是军事器械,得省里出面购买,分发到下面,自己算是住汛的营头,即使自己出钱购买的器械有多少能回到自己的手里还是个未知数,按理说自己一个文官的同知不应该插手军务上太多,但是把总赵河实在不行,本来料想招兵是个难题,谁知道在乡宁一宣传,闻着景从,自己本来就有近五百号人,现在最多招收四百人,剩下的一百人在平阳附近召,乡宁人最多熟悉乡宁的情况,自己还需要熟悉当地状况的人,还有隐晦的一点就是同一个地方总会抱团,往里面掺沙子是最好的做法。
现在最好的消息就是自己养兵自己不用出费用了,一切由平阳府买单,关键现在不是收税的时候,平阳府库空的都能跑马了,所以一切靠自己垫付,军营没法住得改建,这时候需要的青砖青瓦等物都从赵家甸运输过来,肉类也从老家购买,一切能进入自己腰包的钱绝不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