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作家们即便是能发单行本，也只能赚固定的稿酬，而且数量不多。</p>
不过后来因为王硕，国内也开始实行版税制度，知名作家们渐渐能够从单行本销售中获利了。</p>
但即便如此，作家们赚到的钱也不多。</p>
一方面，想要发单行本并不容易，即便单行本发出来了，可能也卖不掉。</p>
首先是市场确实不太行，其次是国内盗版多，对正版的销售影响很大。</p>
很多书卖得挺火，都是在地摊上，作家一毛钱拿不到。</p>
不过在坐的几位，应该是国内作家中最赚钱的一批了。</p>
余桦光是跟周彦他们一起的那部合集，就能让他衣食无忧，而且现在《活着》慢慢卖得好起来，他的版税也多了起来。</p>
莫言跟刘振云，版税其实没有挣多少，但是他们前两年下海去给王硕他们写剧本，赚了不少块钱。</p>
未必有余桦之前说的十几万，但是几万块钱肯定是有的，这年头，手头有几万块钱，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绝对能够活得挺滋润。</p>
最穷的可能是苏瞳，不过他稿酬不少挣，而且《妻妾成群》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收入，比大部分作家的收入都要高。</p>
周彦在牌桌边上看了一会，便没了兴趣，主要是他们四个太菜了。</p>
反倒是史铁笙，虽然一直没上，但是后来余桦有一牌抓的特别烂，打的自己都没信心了，史铁笙上去之后帮他逆转，获得了胜利。</p>
史铁笙打完那一把之后，也不恋战，直接退出了，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隐世高手，出面只露一招。</p>
……</p>
一直玩到快八点钟，四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餐厅吃饭。</p>
本以为，这个点餐厅应该没多少人了，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到餐厅的时候，还是有一大群人。</p>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有赶上前面的班车，又不想自己去坐车的，便一直在会堂那边等班车，就等到了现在。</p>
韩少攻也在其中，他一见到周彦几人，就端着盘子过来了。</p>
“你们怎么也弄到这么迟？不是早就回来了么？”</p>
余桦压根没回答他问题，只是盯着他餐盘里面的菜，有些嫌弃地说，“餐厅就只有这些？”</p>
韩少攻的餐盘确实有些寒碜，就一点米饭，一些青菜，一点土豆丝，还有几块不知是鸡是鸭的肉类。</p>
“这个点了，能有这么些菜就算不错了。而且不限量，随便打。”</p>
“不限量倒还行。”</p>
“你还挑上了。”韩少攻撇撇嘴，又问：“你们晚上不走了吧？一起打牌？”</p>
余桦哈哈一笑，“老韩你来迟了，我们人员已经齐了。不过你可以再去找几个人，我教你一个新玩法。”</p>
“什么玩法？”</p>
“二打二。”</p>
“二打二？这叫什么玩法？燕京这边新流行起来的？好玩么？”</p>
“好玩啊。”</p>
听到好玩，韩少攻热切地问道，“什么规则？”</p>
“我先去打饭，一会儿跟你说。”</p>
“规则很简单……”</p>
看到余桦非常热心地教授韩少功规则，周彦笑着对史铁笙说，“看来今天晚上咱们是走不了了，要不要给嫂子打个电话报备一下？”</p>
史铁笙摇摇头，“不用，我本来就知道肯定回不了，所以早晨就跟希米说过了。你呢，要不要跟谁报备一下？”</p>
“我一会儿再报备。”</p>
听到周彦这么说，史铁笙又笑着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喝你喜酒？”</p>
周彦笑了笑，推着史铁笙往打饭的地方走：“吃饭吧。”</p>
他发现，史铁笙现在是越来越八卦了。</p>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跟余桦待时间长了，都好不了。</p>
餐厅的饭菜其实还行，也就是种类不是特别丰盛，但是量管够，而且味道也还不错。</p>
作协办一届作代会不容易，所要耗费的钱财颇巨，光是这么多作家的食宿，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p>
周彦推着史铁笙打完饭回去，发现余桦他们几个已经围在一个圆桌边上，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白酒，是那种小瓶的，一瓶只有二两五。</p>
见周彦来了，余桦给他递来一瓶，“还有白酒能拿，不喝白不喝。”</p>
周彦笑道，“这便宜你要不占，估计晚上睡不着觉。”</p>
“哈哈，又便宜大家一起占。”</p>
一张桌子，除了史铁笙之外，手里都拿了一瓶白酒。</p>
这酒虽然量少，但是度数很高，足有六十五度。</p>
一口喝下去，从舌根到胃都是火辣辣的。</p>
不过虽然很烈，但是口感还行，是粮食酒无疑。</p>
本来他们这桌加上韩少攻也就八个人，过了没一会儿，韩少攻又把格非、石钟山给拉了过来，跟他一起听余桦介绍掼蛋的规则。</p>
韩少攻目的明显，是要将石钟山跟格非发展成晚上的牌友。</p>
……</p>
余桦他们打牌打到十二点就结束了，不是他们不想继续，而是考虑到现在还在作代会期间，要注意影响，不然的话，他们能干到明天天亮。</p>
周彦从余桦那里取了钥匙，去了202房间。</p>
他的室友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等他睁开眼睛，发现室友已经在旁边蒙头大睡了。</p>
室友把脸盖上，看不清楚模样，周彦又看向椅背上的外套，上面挂着名牌，写着“冯一同”三个字。</p>
“原来是冯先生。”周彦小声嘀咕了一句。</p>
冯一同是金陵作协的第一届秘书长，现在是苏省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会的副主席。</p>
而且他同时也是苏省作协的理事，算是周彦的领导。</p>
看来酒店的房间，是按照所属地区来安排的。</p>
周彦这次虽然没有占苏省的名额，但还是被归在了苏省作协里面。</p>
有心跟冯一同打个招呼，不过见他睡得很香，周彦也就没有开口。</p>
他只是感慨，冯先生身体真好，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熬夜。</p>
照这个节奏，估计冯先生昨天晚上也是跟人打牌打了通宵。</p>
作代会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文学的其实不多，主角反倒是扑克牌，这些作家们跟普通人其实没什么区别。</p>
来参加作代会，也都是想凑个热闹，跟过年走亲戚差不多意思。(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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