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这样一来，三年后你们能够把第一张专辑做出来么？”</p>
“应该……可以吧。”</p>
“那如果第一张专辑反响一般呢？你觉得你们能有第二张专辑么？”</p>
“这，我没想过。可是，除了这样，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音乐公司也不会签我们的。”</p>
周彦看了看是时间，“马上放饭了，你在这里吃吧，今天咱们就不聊乐队的事情了，你回去之后把你的乐队成员们召集一下，找时间我一趟我家里。”</p>
“去你家里？”</p>
“嗯，去我家里，别的不用问了，去了再说。”</p>
“那我们明天晚上过去，怎么样？”</p>
“可以，明天晚上七点半吧。”</p>
“好。”</p>
……</p>
中午汪锋在剧组吃了顿饭，吃完就走了。</p>
第二天晚上，剧组早早收工，周彦回到了四合院。</p>
七点出头的样子，外面有人敲门。</p>
周彦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汪锋、赵沐阳以及龙隆。</p>
龙隆是中提琴专业的学生，周彦也认识。</p>
“进来吧。”</p>
将三人请进来，周彦先对赵沐阳说，“沐阳，好些日子没见了。”</p>
“嗯，是有一段日子没见了。”</p>
周彦提起茶壶给他们一人倒了杯凉茶，然后问道，“你们乐队现在就三个人？”</p>
“暂时是三个人，后面还要加人。”</p>
周彦点点头，“乐队的事情，昨天汪锋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觉得挺好，但是如果你们是漫无目的地往前冲，最终的结果很难会好。”</p>
来之前，汪锋已经跟赵沐阳还有龙隆说过周彦之前说的话，所以对于周彦的态度，赵沐阳跟龙隆也没有意外。</p>
赵沐阳毕竟跟周彦比较熟，就开口说道，“现在的乐队发展只能这样，前期如果能找到一些演出的活动，就足以支撑我们走下去了。”</p>
周彦看了看赵沐阳，问道，“你们三个，汪锋应该是主唱吧？”</p>
“嗯，我是主唱，赵大哥是鼓手，龙隆是主音吉他。”汪锋说道。</p>
周彦看向赵沐阳，“我听说，之前有音乐公司跟做梦乐队接触，但是只想要签窦唯，不想签你们，是不是有这回事情？”</p>
虽然不知道周彦为什么忽然提到做梦乐队，但赵沐阳还是点头道，“嗯，是的。”</p>
“那如果这次，等你们乐队有了一些名气之后，再有公司过来找你们，但是只愿意签汪锋这个主唱，不愿意签你们，你们会怎么选择？”</p>
这个问题周彦是问赵沐阳的，但是赵沐阳跟龙隆却都看向了汪锋，好像这个问题应该汪锋给出答案。</p>
汪锋激动道，“那我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乐队是一体的，要签也是签全部。”</p>
周彦没有说话，他并不怀疑汪锋此刻说这话时的真诚，但是当事情真正到面前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控制得住自己？</p>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汪锋，恐怕其他人也会选择退出。</p>
人性在这种时候是最脆弱的，想要让一个组合长期的走下去，感情跟初心自然是需要，但根本还是未雨绸缪的规划。</p>
从一开始，就要把很多东西定好，不然以后很容易出问题。</p>
赵沐阳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情，自然明白周彦的意思，不是他不相信汪锋，而是他们根本无法应对那种情况的出现。</p>
不过赵沐阳还是不知道，今晚周彦叫他们过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打击他们的积极性？</p>
见赵沐阳看着自己，周彦开口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做乐队，我可以帮你们。”</p>
汪锋跟龙隆也抬头看向周彦，两人的脸上布满了疑惑。</p>
周彦继续说道，“我会介绍一个公司把你们签下来，但是想要签约，你们之前约定的东西可能就要有所改变，比如乐队的收入分成，还有你们彼此之前的契约关系，不再是口头约定，都会变成白纸黑字的合同。”</p>
“合同我们当然可以接受，但也要看具体的约定是什么样的。”</p>
“如果你们愿意接触的话，我会让那家公司联系你们。”</p>
三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汪锋开口，“我们当然愿意接触看看。”</p>
“既然如此，那我来帮你们联系。”周彦直接拿起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p>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周彦对着电话说道，“还在公司呢？”</p>
对面周宏笑道，“嗯，加一会班，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p>
“我这边有一个刚刚成立的新乐队，还比较有潜力，问你想不想要签下来。”</p>
“签啊，只要你觉得有潜力，干嘛不签，正好过几天许俊荣要去燕京，让他去跟那个乐队聊聊。”</p>
“那行，让许俊荣来燕京的时候跟我联系。”</p>
“没问题，还有别的事情么？”</p>
“没了，就这事。”</p>
“那行，我正忙着，回头再聊。”</p>
……</p>
电话挂了之后，周彦对汪锋他们说，“已经说好了，过两天公司那边会派人来燕京，到时候你们好好聊聊。”</p>
汪锋忍不住好奇道，“师兄，这是什么公司？”</p>
周彦也没解释，“等人来了燕京你们就知道了，怎么，小公司还不想签啊？”</p>
“不是，不是，我纯属好奇，现在哪有我们挑公司的份啊。”</p>
“该挑也要挑，如果他们给的条件不能让你们满意，也不要看我的面子签下来。”</p>
“这个我们知道。”</p>
说完了公司签约的事情，周彦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件事情汪锋昨天说的没错，乐队的本质还是在音乐上面，如果公司确定了，你们还是要把精力放在音乐创作上面。”</p>
汪锋连连点头，“一定的。”</p>
……</p>
后面几天，周彦每天都在片场泡着，《第六感》的拍摄进度不错，后面如果顺利的话，到八月二十五号左右就能结束了。</p>
这个拍摄周期不长，得益于提前准备的足够充分，因为围读时间长达一个月，很多拍摄可能会遇到的问题都被提前规避掉了，而且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跟周彦合作过不止一次，效率要更快一点。</p>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导演都喜欢用熟悉的班组，老搭档在一起效率就是要高一些，很多时候在片场，周彦都还没有开口，李宏跟王晓帅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p>
特别是赵飞，他对周彦的风格太熟悉了，所以在拍摄的时候，跟周彦配合起来非常丝滑。</p>
有时候，周彦提出一个想法，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赵飞已经开始行动了。</p>
周彦甚至怀疑，如果他把故事板交给赵飞，赵飞自己是不是就能带着演员把电影拍好。</p>
在周彦给周宏打过电话的四天后，许俊荣来到了燕京，这次许俊荣来燕京是为了把钢琴乐团的签约合同给确定好。</p>
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钢琴少年乐团虽然名义上隶属于中央音乐学院，实际控制权在周彦手里，但不管是中央音乐学院还是周彦，都没有办法确定直接把整个乐团签过去。</p>
因为这些乐手们，跟周彦并没有签合同，周氏在签完了“钢琴少年交响乐团”之后，还要跟下面的乐手们一一签合同。</p>
正因如此，许俊荣才会等到乐团开工的时候过来。</p>
许俊荣这两天很忙，所以也没什么时间跟汪锋他们交流。</p>
八月十号的时候，因为下雨，剧组放了半天假。</p>
《树洞》拍完之后，现在正在进行后期制作，周彦一直都没有过去看看，所以趁着有半天假，就去了趟八一厂。</p>
八一厂这边活也挺忙，片子到现在连粗剪都没有做出来，周彦到地方的时候，剪辑师还在忙着粗剪。</p>
周彦跟吴子牛在剪辑室泡了两个小时，把剪辑师眼睛都熬酸了，他们才放过剪辑师。</p>
两人刚从剪辑室走出来，就看到陈红迎面走过来。</p>
见到周彦，陈红加快了脚步走上前，笑盈盈地打招呼，“吴导，周导。”</p>
“小陈你又来看片子啦。”吴子牛说道。</p>
听吴子牛这话，陈红应该是经常过来。</p>
陈红点点头，“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周导也在啊，周导最近拍电影很忙吧。”</p>
“今天放了半天假，我偷空过来一趟。”</p>
“小杨刚剪了一些出来，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不过里面没你的镜头。”</p>
陈红看了看周彦，“那我还是回头再一起看吧。”</p>
“嗯，我们去休息室，你要不要过来坐坐。”</p>
“好啊。”陈红欣然答应。</p>
随后三人朝着八一厂的会客室走去，他们的会客室规格还挺高的，沙发都比燕京厂那边好一点，不过看得出来，这个会客室平时应该很少有人过来。</p>
八一厂的人气跟燕京厂还有长安厂不能比，特别是燕京厂，每天都有知名导演、演员进出。</p>
陪着周彦他们聊了一会儿，吴子牛起身说道，“还有些工作没做，我先失陪一会儿，你们聊，我一会儿就过来。”</p>
周彦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也不早了，便也跟着起身，“我也先走了，回头等片子剪出来，我再过来看看。”</p>
吴子牛挽留道，“你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晚上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正好小陈也在。”</p>
周彦摆摆手，“今天就算了，来日方长，等下次赵指导过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吃饭吧。”</p>
吴子牛又看向陈红，“周指导没时间，那小陈你……”</p>
“我也回去了。”</p>
吴子牛点点头，“那行，咱们下次再聚，我送你们出去。”</p>
三人往门外走的时候，吴子牛问陈红，“小陈怎么来的？”</p>
“我坐车过来的。”</p>
“你跟周导住的不远吧，要不周导你给小陈捎一段。”</p>
周彦点点头，“没问题。”</p>
陈红笑道，“那我就蹭周导的车了。”</p>
到了车子旁边，陈红直接开门进了副驾驶，周彦也没说什么，反正是公司的车，谁坐副驾驶都无所谓。</p>
这是周彦第二次送陈红回家，这一次又是陈红主动找话题，“周导，你的电影拍的怎么样了？都顺利么？”</p>
“挺顺利的，也快结束了。”周彦随口搭道。</p>
“真好，我上次跟你说的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组呢。”</p>
“确定要拍了么？”</p>
“嗯，都说好了，不过这段时间导演都没联系我。”</p>
“这种情况，应该让你的公司去问问。”</p>
“我的公司？”陈红对着周彦眨了眨眼睛，“我什么公司？”</p>
周彦疑惑道，“不是说你签公司了么？”</p>
陈红比周彦还要疑惑，“周导你听谁说我签公司了啊？”</p>
正好碰到个红灯，车子停下来，周彦转头看向陈红一眼，“你没签公司？”</p>
“没啊，是有公司找我，但是都不太靠谱。”陈红笑了笑，把胳膊搭在中央扶手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彦，“周导你有打听我的事情么？”</p>
陈红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v字领，站着的时候很正常，但这样俯着身子，事业线就出来了一点，周彦看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前方。</p>
这时红灯变成绿灯，周彦给了脚油，车子继续往前走。</p>
“有一家叫周氏娱乐的公司联系过你么？”</p>
“周氏娱乐，好像是有这么一家……”</p>
陈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惊讶地看着周彦，“难道这个周氏娱乐跟周导你有关系？”</p>
周彦笑道，“不然它为什么叫周氏？”</p>
陈红抿了抿嘴，这天底下姓周的可多着呢，还有好多品牌也姓周，周大福、周生生。</p>
“这个公司是周导你开的么？”</p>
“是我家里人开的。”</p>
陈红拍了拍脑袋，“我还以为是那人是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