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落在二黑马背上,面前影影绰绰到处都是人影,他实在看不清面前有什么人,索性抡起冷月宝刀向前胡乱挥舞一气,就像真气不要钱一样的泼洒出数十道犬牙交错的十几米长刀气。
密如渔网的刀气当头罩下,前一秒还在大呼小叫的数十名具足铠甲武士,顷刻间就沦为了一地的残肢碎片,血肉铺满山岗,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盛放血莲花!
他再定眼看去时,就见视线尽头处一群身披藤甲的倭寇士兵,正在作鸟兽状四散。
这令他疑惑的挠头……这么重要的地方,就没有一个重要点的鬼子头目坐镇?
亏了亏了,该选右边的山岗!
他郁闷的望向对面山头,就见那厢的杨天胜、李锦成、项无敌哥仨,正并成一排,硬顶着稀稀拉拉的箭雨往前冲,如同开无双一样的割倒大片大片的小鬼子……
哥仨一往无前的勇猛英姿激起了他的胜负欲,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心态,催动二黑追逐那些正在逃散的藤甲倭寇。
二黑奔腾之时,碗大的分趾马蹄无意间踏碎一具错金阿古陀头盔,从中滚落出一颗死不瞑目的英武头颅。
堂堂筑前国大名、西国霸主陶晴贤,就这么无声无息、默默无闻的没了性命,皇图霸业俱成空!
这就是赌徒,赢时应有尽有,输时一无所有。
那厢……
杨戈打量对面山头时,对面山头上开无双的哥仨也在打量他这边。
哥仨就见一片鲜艳的血红色的染红了山头,在灿烂的秋阳下就如同一匹上好的红缎子笼罩了那片山头。
而已经击溃了对面倭寇反击防守之力的杨戈,正挥舞着冷月宝刀追着那些四散逃跑的倭寇士兵砍,像羊倌放养一样将他们圈进山坳内……
杨天胜无奈的“卧槽”了一声,吐槽道:“那家伙越来越不当人了!”
李锦成把亮银枪抡出了花,一边麻利的捅死一个个倭寇,一边在心头计着数,一边抽空回道:“你现在才知道?他屠杀东厂众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非人哉!”
杨天胜心头大感失落的道:“以前这家伙虽然也不怎么当人,但小爷大抵还是看得明白他的武功的,现在……看不懂、根本看不懂,那家伙练武难道就没有关隘的吗?”
李锦成:“你明教的消息这么落后的吗?楼外楼不都说了,老二具备某种特异的先天体质,练武犹如马走通天大道,一日千里、常人难及吗?”
杨天胜:“你与杨老二相交的时日还短,你不懂,他的武功能精进得这么快,绝对不全是他根骨过人的原因……”
说着,他咬牙切齿的卯足了劲儿,一剑挥洒出二十多米烈焰剑气砸进前方死战不退的倭寇士兵当中,一剑劈死数十名倭寇士兵,炙热的余劲还将二三十名倭寇士兵都化作人形火炬在山岗上满地乱窜,凄惨的哀嚎声终于成为了压垮这些倭寇士兵的最后一根草,死战不退的倭寇士兵们终于溃败了……
这一剑的威力,看得李锦成与项无敌都是一愣。
李锦成回过神来,也“卧槽”了一句,惊声道:“你吃错药啦?”
项无敌的眸子中也闪烁着震惊之色,他垂下血淋淋的红缨枪,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单凭这一剑,杨老大你已经够格去和燕不凡争一争‘剑豪’的位子了!”
“真的?”
杨天胜疑惑的望向项无敌。
项无敌紧了紧手里的红缨枪,缓缓开口道:“我与燕不凡交手不下二十回,对他知之甚深……至少他入列豪雄榜之前,他的武功与你当下相若。”
杨二郎的武功,他并不太清楚,因为他第一次见杨二郎时,杨二郎的武功就已经稳压他一头,前番钱塘江切磋,他也未能探到杨二郎的底……
而杨天胜的武功,他却看得分明,毕竟他的武功远高于杨天胜,居高临下,自然一览无余!
以他对杨天胜的判断,杨天胜是决计挥不出方才那一剑的才对。
但杨天胜偏偏就挥出了那一剑!
这种精进速度,偌大的江湖,也唯有杨二郎能稳胜杨天胜一头。
杨天胜双目无神的凝视着漫山遍野逃窜的倭寇士兵出神了许久。
好半响,他才再次开口说道:“小爷终于明白,杨老二的武功为何会精进得越来越快,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了!”
项无敌听到他的言语,也点头道:“我也开始相信,二哥杀穿东瀛之日,便是他立地成就绝世宗师之时!”
二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叹息道:“不当人啊!”
李锦成一头雾水的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迷糊:“伱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哑谜?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武功没你们高的人?”
二人齐齐摇头。
杨天胜:“不可说。”
项无敌:“说不得。”
杨天胜:“只可意会。”
项无敌:“不可言传。”
李锦成额头青筋迸起:“那我走?”
二人同时抬起一条手臂一左一右的搂住李锦成的肩头:“不是我们不肯给你解释,而是时候不到,说得太多,反倒会成为你武功精进的关隘!”
“你若肯信我们,就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一往无前,若有山就搬开那山,若有墙就撞破那墙……时候到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李锦成听着二人的言语,莫名的觉得耳熟、似曾相识,他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起老父亲似乎也说过相似的言语。
他呐呐的说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项无敌提起红缨枪,指着对面山头上一人一马立足于盛放红莲中心的平平无奇身姿:“那才是强者的世界!”
杨天胜拍手道:“行了行了,闲话后续,先做事,别打乱了杨老二的计划。”
哥仨散开,按照原计划将残余溃兵赶进山坳里。
不多时,周辅指挥着一千的仆从军杀进山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