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一名做青衣小厮打扮的明教教众快步入内,躬身在阳破天耳边低语了一番。
阳破天面不改色的挥手屏退亲随,然后轻笑道:“白莲教那老婆子半道截住了那小子,那小子改道奔余杭去了……”
杨英豪立马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婆子是孔雀圣母唐卿、那小子是杨二郎,当下拧眉道:“那老婆子什么时候来的江浙,我为何一点风声都未收到?”
阳破天端起茶碗浅浅的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答道:“不稀奇,她若连行踪都藏不住,她也活不到今时今日。”
杨英豪揉了揉眉心:“那老妖婆找那小子做什么?动手了么?”
阳破天微微摇头:“应当没有动手,只是往那小子手下塞了十来個人,顺道将我的行踪告诉了那小子……”
杨英豪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好算计,那老妖婆的手段还真是越老越毒辣!”
阳破天看了他一眼,轻叹道:“你若早些时候就领那小子来见我,何至于被那老婆子半道截胡?”
杨英豪闻言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是我不肯领他去见您,是他自个儿不愿去见您,那小子性子倔、脑子又好使,他拿定主意的事,旁人根本就左右不了他,我家那小子在他跟前,就是个弟弟,他说啥就是啥,我家那小子根本就不带还嘴的!”
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不过以我之见,这未必就是件坏事,他小子心头明白着呢,他看得清眼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句不怕您多心的话,那小子不肯来见您,真不是怕了您,而是不愿坏了和咱们之间的交情。”
“要我说,就这么着吧,就这么着还能留下几分香火情,您要真见了他,反倒祸福难料……”
说到这里,他观察了一眼阳破天沉凝的神情,话锋一转,小声劝解道:“您别觉着那老妖婆今日见了他,往他手底下塞了人她就赢了,那小子就是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白莲教对他上这种手段,他就算眼下捏着鼻子认了,心头也不知怎么安排白莲教呢……”
阳破天看了他一眼,笑道:“那老婆子行事向来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她既然敢往那小子手底下塞人,就必然有信心能掌控住那小子……纵然不能将那小子收归麾下,也必定可以保证那小子将来不会与他白莲教为敌!”
杨英豪听到这里登时就来了兴致:“哦?要不咱俩赌一把?”
阳破天饶有兴致的答道:“怎么赌?”
杨英豪:“就赌那老妖婆吃不吃得住那小子,我押那小子绝对不会被白莲教拉拢!”
阳破天略一沉吟,便轻轻一点头:“赌什么?”
杨英豪搓着手满脸堆笑:“就以您自创的《炼铁手》前五式与我杨家《烈阳神功》前五重为赌注,咋样?”
阳破天洒然一笑:“好小子,还没死心呐?”
杨英豪嘿嘿的笑道:“委实是《炼铁手》与我杨家家传的《烈阳神功》相性太合,犹不得我不馋呐。”
阳破天端起茶碗:“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