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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削薄的唇角勾了勾,略动了动手中的书,侧目又看了看封兰修和张宛音:“我说错了吗?应该不会说错吧,端王妃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人,合乎所有的条件,完符合。”
“堂弟错了。”封兰修抿了抿唇。
“堂兄就这么相信她?”封煜幽深的瞳仁转了转,锁住了封兰修,意态慵懒地道,“大堂兄,一个女子罢了,向来红颜误国,大堂兄莫不是忘记了史书上的记载。”
直接上升到史书上女子误国之事。
封兰修用力地握了握手,然后缓缓放松:“堂弟说笑了。”
“我还真是说笑了!”封煜轻笑,带着些嘲讽,“一个着急嫁人,连自己生母亡故都不顾的女子,能是什么好的。”
“民间的礼数都是如此。”封兰修脸色涨红。
“民间是民间,其实皇家不必这么着急地进,皇家的规矩在此,礼部也有记载,也曾有侧妃遇到这种事情,其实可以稍稍夺情,不必守满三年,但可以守一年,一年时间而已,其实真不长。”
封煜不以为然地道。
“哪有这种事情?”封兰修一愣。
“大堂兄没注意本朝开国时的一些小事吧!礼部其实有记录的,本朝开国,皇上分封功臣,给皇子赐婚联姻,有侧妃生父是功臣,无奈受了重伤,才赐婚没几天就过世,皇上怜其女儿年纪不小,三年太长,让礼部照着臣子的夺情一事,给予适当地夺了二年情,守一年,一年后嫁入皇家。”
封煜悠然的道。
这事礼部的确有记录,这位侧妃也的确是在父丧后一年嫁入皇家,之后这位皇子谋乱,一府上下部处决,关乎这位叛王的事情,也就尽量不多提,在礼部关乎这件事情也是寥寥数语。
若不细看,甚至还看不到这事。
封兰修脸色红了而后青了,最后又红了,而后才一脸正色地道:“这事……既然过去这么久,也没人再提起,可见是不行的,向来夺情是因为这些有功之臣,皇家为了留住这些有功之臣才有夺情之说。”
“臣子夺情,不需要一年。”封煜慢悠悠地道。
封兰修张张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皇家也是要讲求规矩的,这种女子夺情……太过特殊。”
“好了,先说说徐安娇的事情。”太后冷声打断这对堂兄弟的话,现在还说这种闲话干什么,目光看向张宛音,“真的有可能和虞侧妃有关系?”
张宛音没想把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她只是暗暗地提醒太后,这事应该和虞玉熙有关系,被封煜这么一说,直接就撕开了她温情脉脉的面纱,听太后娘娘这么一问,也不得不应下,这事现在最大的嫌疑就落在她身上。
她不能任这样的怀疑落到自己身上。
不管是不是,现在也只能是了。
“太后娘娘,宛音不知,但……宛音实在不知道还有谁和徐侧妃有矛盾,又对于宛音进端王一事不喜。”
事到头上,张宛音不得不咬牙这么明确回答。
封兰修蓦的脸色一沉,眸底闪过怒意,用力地抿唇。
“传虞玉熙进宫。”太后冷声道。
虞玉熙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快的查到自己头上,更没想到查这事的居然是明和大长公主。
听说封兰修和张宛音居然不管不顾地进宫谢恩,她就知道不好。
整件事情她昨天晚上就想过,无破绽。
婆子已经离开端王府,甚至已经离开京城,外祖母安排的人手,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让人寻见。
徐安娇和她身边的丫环死了,没人知道金玉也出过手。
当时天色已晚,就算湖对面有人看到,也认不出这边的是谁,走的又是小径,徐安娇的院子又偏。
张宛音的人派人去叫的,她在病中,一心在院子里,身边的人也没出去,就几个借用的粗使丫环、婆子在外面帮着干活,也和她没关系。
所有的尾巴都扫干净了,绝对不可能有事情关乎到自己身上,最多就是怀疑张宛音。
虞玉熙没想到的是明月大长公主就是一个莽的,什么也没问出来就带着人上门,对着她直接就是一个巴掌。
谁也没想到明和大长公主对病病弱弱的虞玉熙动手,这会又没有封兰修在帮着她挡着,虞玉熙脚下一踉跄,身子就往一边倒去。
金玉急忙抱住虞玉熙,几个丫环、婆子忙上前护住,惊叫着乱成一团。
端王府的管事也上前护住虞玉熙,恭敬地对明和大长公主道:“明和大长公主,您说只是过来问问侧妃娘娘,何故对侧妃娘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