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就想转移话题,联想到颜晨熙过来看弟弟江海,陈书问道:“朱丽,你来这里干嘛?是过来看亲戚的吗?”
虽然年近三十,可脱去警服的朱丽看着依旧清新可爱。她嘟起可爱的小嘴唇,朝陈书身后的主席台瞥了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对呀,就是过来看亲戚的。”
陈书掐掉手里的烟,将烟头揣进兜里,让过半个身子露出坐在另一边的周卿虎,介绍道:“这是我警院同学周卿虎,现在警院工作。卿虎,这位叫朱丽,是我们分局刑大的法医。”
有其他体zhi内的人在场,陈书不便称呼周卿虎为主席,容易生成误会。想当年,陈书同批同学有一位身份证上登记的名字是“李政委”的,一个字都不带差。后来毕业回了地方工作,报到以前一刻不停先把名字改成了“李振伟”,同音不同字,正是这个道理。
联想到适才车上父亲一直劝着她和警院老师处处看的事情,朱丽一下子对陈书的介绍没了兴致,托着腮帮轻轻“哦”了一句,完全没有表现出适当的礼貌,甚至连表面工夫都懒得维持。
这让堪堪伸手的周卿虎尴尬不已。
陈书按下周卿虎举在自个儿身前的右手,侧头耳语了一句:“我们那的法医脾气都大得很,主席见谅。”
普遍来讲,法医天天和乱七八糟的尸体打交道,也是见惯了个中恶心场面,所以在基层单位,法医脾气不好是共识,大家也都能理解。
除了法医自个儿的亲人,他们是不会管你到底是民警,还是所长、大队长,甚至局长的。
以前有一位老法医半夜加班料理完尸体,抽着陈书递过来的香烟,曾说过一句让他印象极为深刻的话。就是他们法医在工作的时候多摸摸西碰碰,甚至挖进尸体里头后,晚上回到家触碰自己老婆的身体时,那种感觉,一言难尽。
“理解理解。”
周卿虎被陈书一点就通,毕竟也是在公安系统里待了十年的老警察,有些事情虽没见过但也听过不少。此时也就没了责怪对方不懂事的想法,毕竟人家也是个美女警花。
“陈书。”周卿虎往边上主席台上正陆续进场的一批白衣大佬点了点,说道,“还记得早年我们王大说的那句话吗?开学典礼这天也许会是我们这辈子见到最多公安大官的时候,省厅的、市局的、警院平时神龙不见首尾的院领导呵呵。”
周卿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虽是回忆,但眼中炽热的渴望让陈书明白,自己这位在学生时代就是主席的老同学,心里是有想法的。
当然,他也是有综合实力的,不然毕业后也留不了校。
陈书随口附和着,余光中却是发现坐在身旁的朱丽却是半分视线都没往主席台兜过去,似乎对这些各路大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毕竟是女生吧陈书坐在水泥石浇筑的看台坐席上,顺着周卿虎的视线看向那被众多白衬衫拱卫着的,看着年纪挺大的一名白衣大官,心里随意想着。
那大官在居中的座位坐下后,左右扫了几眼观众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书竟觉得对方在看向他这边的时候刻意停顿了片刻,然后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和身旁陪着的院shu记聊上了。
陈书凑近周卿虎的耳旁:“主席,那大官是你的关系?”
“啊?什么关系?”周卿虎注意力不在这头,眼神炯炯的盯着主席台那边。
陈书苦笑,没有多问,便转回头准备和朱丽聊上几句,毕竟都是在异乡的老乡嘛。
结果发现对方竟专注的看着观众台旁一小门附近的一小圈人,陈书好奇,也顺着看了过去,竟发现老熟人林达开被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原本以为已经离场了的林达开,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被三四名穿着警服的民警围着,看着这伙人激动的神态和架势,不像是正常的交流陈书心道不好。
他抬手拉过周卿虎,示意对方往那头看去。
周卿虎堪堪转过头来依着陈书手指的方向看去,神色猛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