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制大队和一众老师傅热情交流以后,看看时间已差不多,陈书拉起椅子向着李师傅靠近了几分。他心里惦记着那位得病的幼儿园老师,但考虑到这种弓虽案子的二次精神伤害,又不能明着联系受害人。八壹陈书空闲的时间也在“华国裁判文书网”搜了一段时间,没看到相关案件。虽说按照起诉的期限来算,早已过了限定的时间,这要是没出现在网站,说明这起案件基本就是没戏了。不过他也一直没有接到法制大队通知的退查,心底里还是有几丝希望。扭捏了几分,低声问道:“李师傅,上回那个我办理的弓虽案件,后来怎么样了检察院那边有说什么吗”李师傅一愣,没想到陈书还记挂着几个月前的案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警用笔记本翻了翻,又打开电脑屏幕查看了片刻。停下手来,他试着组织语言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满眼期待的陈书,只能默默地合上眼帘轻轻摇了摇头。陈书浑身一凉,一缕堵意从腹中升起,一直哽咽到了喉咙而出不来口,有些难受。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当初柳婉莹扑倒在他的双腿上,痛哭流涕自责“自己有病”的凄惨模样。警察也不是万能的,终归是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陈书微微甩了甩头,将该案就此别过。事情总该有个结尾,希望她以后能有个好归宿。临走前,李师傅从他桌子底下掏出一个红色大袋子,嘴上说着也是别人送的,硬是就塞到了陈书的手里。有来有去,感情才会深嘛陈书嘴上客套了几句,心里却是为自己和这批法制的老师傅感情又升级一层而暗自得意。收下礼,抱手告辞。“陈警长,有空来局里了”陈书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句慢条斯理的调侃声。他一直被人叫错的职务名称此刻倒是用得恰当,显然是私底下做过一番功课。转过头来,发现戴着平光眼镜的李梦正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冷地哼着气。陈书笑了笑,走近几步:“那还是比不过你这货真价实的副大队长。”李梦歪着头盯着陈书看了很久,脚下却是不挪半步:“大警长客气了。”言语里挖苦之意明显。陈书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看着李梦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思转了转,知道对方可能误会他拒绝去刑大的事情了。毕竟是老同学,他刚解释几句,没成想李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气鼓鼓跑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警车中。你说亲自点将的张局或者任大发发脾气我觉得还有那么一些道理。你这一个不管事的副大队长,往这凑什么热闹呢!陈书耸了耸肩,准备离去时,看了看手中被李师傅硬塞的大袋子水果,再看着李梦这位刑大副大队长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张局位置太高,去看望一下任大,本该就是应有之意。……分局门口,警车内李梦重重关上车门坐在后排位置,腮帮子鼓得满满得。一旁坐着位两鬓略有斑白的老警察,看其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他朝着司机的位置轻轻道了声走。“好的,任大。”司机回道。任国庆任大饶有兴致地看着犹有气恼的李梦:“你们都是警院出来的同批,别看现在你级别高他几级,到了往后也指不定谁帮衬谁,没必要当众削他面子。”这个话题点到即止,都是走上领导岗位的人了,话倒是可轻可重,但是心底里还得分的清事情的缓急。李梦吐出一口浊气,扶了下眼镜中框,情绪稳定了下来。“任大,你说陈书为什么不来我们刑大”在公众场合,或者有其他人在场,李梦皆是称呼任国庆为任大。私底下就两个人的时候,才会称呼为“师父”。李梦心中确实有气。扪心自问,他确实不愿意陈书调任刑大,甚至先前还故意在刑大的民警内部散播虚言,只为给当时有心将陈书调至刑大的任大施加基层压力。陈书虽然最终没有进入刑大,但事实却是对方主动向政治处提出了拒绝调任刑大中队长。结果留在所里当了个婆婆妈妈的片儿警!这是警察该有的志气吗!这让自警院毕业以后就在刑大拼命工作,并以此为豪的李梦,心里极不舒服。“呵呵,他说所里的茶比刑大的要好喝。”“吱呀!吱!!!”警车不知什么原因猛地一顿。司机转头连连抱歉。任国庆不在意地挥挥手,脑子里跳出前几日曾宏特地跑到他办公室,翘着二郎腿讲着这事。那时对方满脸得意的样子,至今犹如眼前。他回过神来,朝着司机问道:“温兆,这事情如果放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抉择”被称为温兆的司机,就是先前李梦在大队里谣传陈书空降中队长时,反对最为激烈的民警。自警院毕业以来到了刑大二中队,他一直勤勤恳恳冲锋在一线,各种嘉奖和奖状也是拿到手软。当初刑大二中队空缺了中队长,他原本以为自己稳如泰山。“任大,我不懂。”温兆显得很平静,车子又稳了起来。李梦正想说些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叮铃铃!”任国庆拿出手机瞥了一眼,见是队里的内勤,接起了电话。“嗯,他叫什么名字好的,我知道了。”坐在任国庆旁边的李梦隐隐约约听到了‘陈书’二字。等任国庆挂下电话,他就直愣愣地盯着对方,显然想从其嘴里得到答案。任国庆看着眼前这位平素里屡破重案、抓捕恶匪的好徒弟,此时却是像中了魔怔般。他摇摇头笑着解释道:“陈书拿着一袋子的水果送去了我办公室,说是上回欠我的。”这小子,摆明是两清的意思!敢情在他的想法里,我这刑大中队长的位置和那袋子水果差不多啰有意思。他眸子里射出闪亮的光,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日新月异的街景,喃喃自语道:“时代要变了曾老头得了个好徒弟啊。”李梦愣在当场。汽车又是一刹。“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