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或许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伦敦的天气。明天的气候是晴天还是下雨,都比这比赛的结果更有悬念。”
只是,在足球迎来再一次的规则的革新之前,查普曼的理想只能让位于现实。
上个赛季的联赛,阿森纳以第二名的成绩结束了全年的比赛。
“坎特?那个小子?”赫伯特·查普曼皱了皱眉头,“他很瘦弱,也没有展现出处理球的天分。伱想推荐他吗?”
“是啊,我们的传球根本穿透不了他们。”
杰克·威尔希尔没有多带球,他忠实地按照查普曼的指示,一脚长传分向边路。
哈德斯菲尔德镇的人盯人防守溃不成军。
陈耀微微有些黯然,在后世看来,赫伯特·查普曼,这名伟大的阿森纳教父,带领阿森纳横扫英伦时,展现的足球风格却并不是讨喜的。
“我们还有一些地方要调整,杰克……杰克的场上决断有问题。他喜欢盘带,喜欢玩弄技巧,但是在回撤中前卫的位置,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精于防守,处理球简单的家伙。”赫伯特·查普曼和球员们打完招呼,回头对陈耀说。
陈耀撇撇嘴,“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查普曼先生。”
“喔——”
西奥·沃尔科特在边路卸下球,他是阿森纳W-M阵型中靠近右侧的那名前锋。
他被打上了实用主义足球的标签。不像阿尔塞纳·温格到来后,八十年后的那支阿森纳给球迷带来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感受,八十年前的阿森纳就像一部运转精密的机器,冷酷、简洁,闪烁着枯燥乏味却锐利的锋芒。
有了杰克·威尔希尔作为回撤中前卫,阿森纳的防线厚实了不少,勇敢的威尔希尔不惧怕对抗,又能在抢下球后具有一定的盘带能力和传球视野,这让哈德斯菲尔德镇在转换阶段举步维艰。
赫伯特·查普曼也心情大好,笑呵呵地和陈耀开起了玩笑。
沃尔科特加速盘带,轻而易举地过掉了对手。
场上响起一阵喧哗,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哈德斯菲尔德镇的进攻总算打到了阿森纳的门前。
1926年。
“说得也对。”查普曼耸耸肩,“不过我可不是听了你的健康医生似的唠叨。只是因为我们开局的状态太差,这赛季肯定拿不到冠军了……等我们拿到冠军,我们再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
陈耀听到哈德斯菲尔德镇的球员在咕咕囔囔地抱怨。
“一言为定。”
“查普曼先生,看来我们的战术实验很成功。”陈耀心情轻松地合上笔记本,和赫伯特·查普曼聊着。
哈德斯菲尔德镇和阿森纳的前锋奥巴梅杨在门线前争顶,球被顶飞出去。
哈德斯菲尔镇的球员开始往自己的球门退去,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回退的速度太慢了。
这不能不说是伟大教练的悲哀。在另一个时代,或许赫伯特·查普曼能给足球带来另一个方向的革新。
“杰克,传球!杰克!”赫伯特·查普曼在场面大声冲着威尔希尔喊道。
“我不知道……他们好像总能多一个人。”
“查普曼先生,你说得对。也许应该把杰克再往前推,让他试着担任内锋。他有传球和盘带的技巧,也有视野,这可以发挥他在进攻上的天赋。”
“我们赢了。”陈耀伸了个懒腰,比赛在这次进攻结束后不久就宣告收场,哈德斯菲尔德镇的球员被这场莫名其妙惨遭压制的失利弄得斗志涣散。
陈耀知道,赫伯特·查普曼绝非一个胜利至上主义者,他同样对足球有着前瞻性的思考、追求和理想。
然而,就像赫伯特·查普曼常常念叨的一样,“为什么要拆碎一个能赢球的体系呢?”
“把杰克放到内锋的位置上去,让恩戈洛·坎特待在五号位。”陈耀说,“查普曼先生,我们需要的是恩戈洛的特点,以及它和体系的适配性。既然如此,就看看他的优点能不能盖过劣势吧。”
“嗯。”赫伯特·查普曼吐出一口烟雾,“值得一试。”
在战术板上代表回撤中前卫的那个位置,陈耀写上了“恩戈洛·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