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罗斯一定是昏了头了,还是说他对拉姆塞有种伤害性的恶意?”
后面的一幕就堪称物理学奇迹了。
肖克罗斯铲到了阿隆·拉姆塞,但是拉姆塞不为所动,没事人一样继续去控球。
而肖克罗斯的腿发生了肉眼可见的些许形变,就像一脚踹在了墙壁上。
肖克罗斯抱着腿在泥泞地里鬼哭狼嚎,斯托克城的门将贝戈维奇被肖克罗斯搞得莫名其妙,拉姆塞趁机把球射入了球门。
“我很难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肖克罗斯一次绝对恶意的犯规,却没有伤到阿隆·拉姆塞,反而让自己受了伤……不过,他是不是还逃了一张红牌?”
场上的局面无比诡异,斯托克城的队医在紧张地检查肖克罗斯的伤情,阿森纳的队医也把疯狂庆祝的拉姆塞拖到了草地上坐下,检查他的脚踝。
区别是,阿森纳的队员们围着拉姆塞有说有笑,而肖克罗斯痛苦不堪地在自家球门前打滚。
几分钟后,裁判在斯托克城球员的包围下跑进禁区……
给肖克罗斯补了张红牌。
那是一个无法狡辩的恶意犯规,一脚爆铲,而且是在禁区里,就是冲着废人去的。
就算拉姆塞没有受伤,而且取得了进球,这个犯规也不能从轻发落。
不过肖克罗斯也不必自己下场了,队医把他抬上担架,在满场球迷的嘘声中,一头雾水的肖克罗斯忍着痛被抬下了场。
在斯托克城的队医抬着肖克罗斯下场时,阿隆·拉姆塞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看到肖克罗斯痛苦的脸庞,肖克罗斯则没有睁眼。
都过去了吧,拉姆塞心想。
他看了看自己的脚踝,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印子,但是队医告诉自己,医学奇迹发生了,自己的脚踝毫发无损。
甚至连一点皮都没擦破。
“你非常幸运,阿隆。非常非常幸运。”阿森纳的队医一脸怪异,“也许是角度问题,也可能是潮湿泥泞的环境造成了一些巧合,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是超人……总之,你没有一点儿问题,而那家伙……”
队医鄙夷地看了看斯托克城那边,“我就算再有职业道德,我也要说他活该。”
所以,真的都过去了吧。
我不用再被那个噩梦纠缠,不用再畏惧对抗,不用再迟疑着不敢追赶曾经的自己。
阿隆·拉姆塞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电子大屏幕,比赛还有七十分钟。
全场的球迷都在高唱自己的名字。
主教练站在场边为自己鼓掌,他的笑容让拉姆塞感觉如同春风拂面。
我感觉一切都回来了。
拉姆塞跳了跳,在酋长球场六万五千名枪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回到了球场,所有目光都在他身上聚焦。
这是一场屠杀。
十人应战的斯托克城被摁在禁区里毫无还手之力,更糟糕的是,他们感觉到了畏惧,不敢和阿森纳的球员们身体对抗了。
这是斯托克城头一遭遇到这种场面,他们的身体和心理防线都被击垮了,肖克罗斯的惨状让这些所谓的恶汉胆寒。
陈耀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是想笑。身体对抗当然是竞技体育的一部分,这无可厚非,但任何身体对抗都应该有底线。
没有底线的身体对抗,只是野蛮罢了。
而要利用足球比赛的规则来肆无忌惮地伤害对手,末了再来一句,“这只是球赛而已,这只是个意外”,那就是无耻。
而这些凶狠的“恶汉”,当他们发现野蛮和无耻的代价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会比任何人都胆小如鼠。
二十五分钟,阿森纳边路传中,奥利维尔·吉鲁如入无人之境,头槌破门。
二比零。
三十一分钟,德布劳内直塞禁区,吉鲁扛住斯托克城后卫,脚跟磕球,格里兹曼后插上兜射破门。
三比零。
四十三分钟,阿隆·拉姆塞在禁区外觅得空间,远射再次洞穿了贝戈维奇把守的球门。
四比零。
斯托克城门将贝戈维奇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酋长球场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中场休息的时候,当托尼·普利斯让贝戈维奇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这名门将几乎要跟主教练吵起来。
他面前的防守形同虚设,自己一个半场被射了十脚,还要自己怎么集中注意力?
何况这都是怎么回事?贝戈维奇不理解,自己这群队友欺负人,结果弄巧成拙,现在软的跟柿子一样,被阿森纳打得找不着北。
作为斯托克城仅有的几个有能力、也有志气往大球会走的球员,贝戈维奇的心里掠过几分去意。
这个夏天或许该离开这群混蛋了……不知道对面的阿森纳有没有兴趣接受自己?
下半场,阿森纳的狂轰滥炸还在继续。
六十五、七十二分钟,阿森纳又打入了两粒进球。
其中一次是定位球机会,奥利维尔·吉鲁利用角球梅开二度,贝戈维奇对此反应不及,而斯托克城的球员脸上只剩麻木了。
七十二分钟是一次运动战进球,丹尼·卡瓦哈尔四十五度挑传中路,阿隆·拉姆塞后插上包抄射门得手,完成了帽子戏法。
六比零。
临近比赛结束时,阿森纳的进攻依然没有停止,在气氛高昂的酋长球场,在伦敦的春雨中,阿隆·拉姆塞在补时阶段打进了第四粒进球。
贝戈维奇连扑救动作都懒得做一下,斯托克城的后卫们目送着拉姆塞完成大四喜,随后在雨幕中全场狂奔。
他追啊追,终于追上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他穿破雨幕,奔向狂舞的阿森纳旗帜,就像航船驶过大海。
就像蝴蝶飞过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