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使力过猛的缘故,竟将那笔杆子生生拗断。
白纸上,一朵墨汁凌乱,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时日流逝,差距竟没有丝毫缩短,反而越拉越大,一直大到一种令人绝望的地步……
“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
莫名地,郭南明心头泛起这么一段话来。心血翻涌,差点又有吐血的冲动。好在最后生生按了下来,情不自禁抬头东张西望,想看一看叶君生在哪里。
可惜,他失望了。人潮涌涌,可没有见着叶君生人在哪儿。也许他早预料此结果,所以不露面吧。
……
书法单元成绩公榜的消息长了翅膀般飞遍扬州城,瞬间居然压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风雨,成为众人的谈点论资。
江南文风鼎盛,附庸风雅者何止百千,这时候不说一说这事,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各州监督的学政大人自然最先知道结果,提前便有小厮来打报告了,几家欢喜几家忧。
顾学政赫然是最为高兴的人,叶君生大出风头,他与有荣焉;倒是李逸风黄元启二老淡定得多。以他们看来,叶君生的书法水平明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非现场发挥严重失常,只要正常情况下,夺得三甲名次不在话下。
“咱们冀州才子旗开得胜,夺得开门红,应该好好贺一贺。逸风,以你之意,要如何庆祝?”
顾学政不住地撸着胡须,笑呵呵问道。
李逸风含笑回答:“这个以惜朝马首是瞻,你说咋办就咋办。”
“好,那我就定了,今晚就到揽月楼吧。嘿嘿,话说请上周学政的话,你猜他会不会一起去?”
周学政为扬州学政大人,平时素高傲,前些时日与顾学政有过些口角之争。顾学政被同仁轻视,今日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心情大快,便要找回场子去。
黄元启笑吟吟道:“周大人如坐针毡,料必不会来的。”
顾学政道:“就算不来,可也得请。不请,如何出这口气。对了,还得赶紧去告诉君生。”
毫无疑问,经此一事,叶君生的声名水涨船高,前途无比光明,越是如此,他便要提前拉拢好人心,收获人才,以回报王爷所重。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派遣出去的下人急匆匆回报,说去到叶君生所在的居所处,叶君生却不在,只得叶君眉在那儿。可问及去向,叶君眉冇回答说她也不知道自家哥哥跑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都说不准。
闻讯顾学政等人大为愣神,现如今外面风雨飘零的,叶君生独自一人跑出去干什么了?
假如他不在,等于没了主角,那这场揽月楼庆祝宴也就失去了意义。
想及以往叶君生有些飘忽的行踪,顾学政撸胡须的频率不自觉高了不少,就连撸掉了好几根爱须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