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见林溪月又要一鞭子抽来,慌忙做跪拜的姿势:“林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也看在老奴多年为王府操劳的份上,饶过我们母女二人这一回。”
微风拂过林溪月的发丝,柔软乌发的随风轻扬,俏丽的少女宛若误入世间的仙子,不染世俗污垢。
偏偏仙子歪了歪头,那双明亮的眼眸并不因桂嬷嬷的话起一丝涟漪,反而掀起唇角:“你的操劳与我何干,我已经饶过你们母女二人一回了,可你们给脸不要脸,倒是撑杆往上爬,如此恶奴,留着作何?”
一番话语寒透了桂嬷嬷与宝秀的心肺。
“不是这样的……”宝秀带着泣音喊着。
“那是哪样?我冤枉你们了?”林溪月的话堵的母女俩一句话也说不出。
桂嬷嬷的伤口沾了灰土,疼得她面如金纸,浑身剧烈的颤栗。
宝秀慌忙去扶她,却在发现手上的玉镯沾了血污之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这一幕落入林溪月的眸中,她呵笑一声开口:“你这玉镯成色倒是不错,只是你身为普通婢女,是如何有银子买到的?”
“你,你凭什么血口喷人,这玉镯是我娘给我留下的!”宝秀紧紧的按住了自己的玉镯,警惕的看着林溪月。
林溪月却清楚,桂嬷嬷就算用半年的俸禄也买不起这种镯子。
她敛起眼中的情绪,脑海中忽然想到前世已经被自己碾入尘灰之中的一件往事。
当时她发觉自己的首饰经常隔三差五的丢失,起初她并未在意,以为是自己随手放起。
她素来不喜戴首饰,除了参加宴会时的必要,平常也是将其收入柜中。
林溪月的首饰在贵女之中并不算少,除了从林家带回来的母亲遗物中的首饰,还有不少是摄政王特意让人为她添置的。
只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母亲留下来的首饰丢失,如何也找不着时,才恍然发觉自己被盗。
只不过当时已过太久,东西也不知道何人拿走,无从查起,后来又因名声尽毁,她几乎如过街老鼠,更没了心思想首饰的事情。
但是这笔账绝不能这样算了,林溪月深知人内心的贪性,早就不会放任自己眼中掺入任何一粒沙。
“桂嬷嬷,不如你说,你是用多少银子买来的这首饰?”
林溪月的语气算不上轻柔,落在桂嬷嬷耳中更是如恶鬼催命。
她被血糊住的脸竟然成了她的掩护,叫林溪月看不清她的面色。
“这是老奴家中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