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三娘听了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续命人膏?”“是什么意思啊?”孟梓矜微抬眼皮,淡定出声:“字面意思。”空三娘吓得够呛:“我的妈呀……你们也太……”“我得到过一本古籍,上面就说了这种人膏的熬制方法。不过,炼制人膏工艺复杂,且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从古至今,能成功炼制人膏的,并没有多少。”空三娘震惊完了之后,又忍不住凑上去问她:“姐姐,你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没弄好,才没有炼制成功的吗?”孟梓矜冷脸瞥了她一下,突然阴沉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炼制成功?”空三娘吓得身子一震,忙躲到我的身后;“卧槽,好可怕。”我知道孟梓矜是故意吓空三娘的。她要是真炼成了这玩意,恐怕早就被特调局给弄死了。再不济,也会丢镇妖塔下,而不是关在这丧葬街内。沈泰然看得乐呵呵:“小姑娘,你别害怕。她骗你呢。”“当时她是想这么干来着,结果张陵川横空出现,并且跟她打了一架。这家伙没打赢,就只好被收编进了这里了。”空三娘这才松出口气。“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凶悍的吗?”我轻笑道:“是啊,你要是害怕,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空三娘从鼻孔冷哼一声。“切,我偏要在这住下。”这几下斗嘴,并没有缓解紧张的气氛。张陵川拧起了眉毛,望着那个木匣子,似乎陷入了某种为难。孟梓矜则开口道:“你不必为难,该销毁就销毁了。”“被炼制成人膏后,它不会再有意识,甚至就变成了一摊烂肉。”“与其留着招惹祸害,还不如趁早毁掉。”听到这的刘麻子也加入了谈话。“我没见过续命人膏,不过倒是听说过这种东西制作起来极其伤天害理。”“甚至有古籍记载说,若想要人膏发挥出最好的效用,最好是用至亲之人来炼制。”想到我一路捧回来的东西,可能是一团烂肉,我内心就直犯恶心。偏这时,陈和尚问了一句。“这所谓的人膏是怎么用的?”“总不能是直接泡水喝吧。”孟梓矜回到:“你想拌饭吃也没问题。”得,我的胃里开始翻涌,然后实在是忍不住地冲进厕所里呕吐起来。这他妈的,太难让人接受了。蒋家人都有病吧。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去后,我还呕了几口胆汁。那种难受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寒冷时候裹了一层潮湿的棉袄在身上。湿漉漉,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冲干净后,顺道漱了个口。走出厕所后,发现外头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张陵川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泡茶。“他们人呢?”“一群人嗡嗡嗡,吵得我头疼,全打发走了。”“啊?那空三娘和郑渊呢?”张陵川专注地往茶壶里倒茶叶,头也没抬:“当然是跟着陈和尚到处逛去了。”得,他们把这当旅游景点了。他给我端了杯茶过来。“喝点茶缓一缓吧。”那个木匣子已经不在客厅里放着了,估计是放到地窖里了吧。一杯热茶下肚后,我那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不少。“那玩意怎么处置?”“留在我们这里必定是个祸害。”张陵川丝毫不慌:“留是不能留,要送走也不能这么轻易地送。”“你放心,这事好解决。”“等刘麻子放出风声去,自然会有大把的人过来抢这玩意。”“然后你挑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当倒霉鬼,我让那木匣子在那个人手里被毁。”又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既摘干净了自己,又嫁祸了别人。顺便溜了一群心怀不轨的人。听完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板,你是不是每次都用这一招?就没点别的新鲜招数了?”张陵川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谁让他们每一次都上当呢?”说着张陵川一边喝茶,一边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每天上一当,当当不重样……”难得的惬意时光,我跟张陵川就这么一人一杯茶,喝到了下午。结果空三娘和郑渊都还没有回来。到了吃饭的时候,张陵川给空三娘打了个电话。结果她却说在沈泰然那里玩得开心,不回来吃了。我有些哭笑不得:“老板,咱真的要收留空三娘?”郑渊一个男孩子还好说,随便这么着都成。反正这一屋子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空三娘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太方便。张陵川对我说:“已经跟孟梓矜说好了,让她这几天都睡孟梓矜那边。郑渊就回来跟我们睡。让他跟你一起睡小阁楼。”“我无所谓,就让郑渊睡阁楼,我跟你一起挤楼下也成。”张陵川手里夹着烟,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的脑子里,依旧是那个刻满了符文的木匣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老板,你说,这木匣子里的人膏,该不会是蒋家的某位成员吧?”张陵川泡茶的手突然一顿。我只不过是随意猜测。因为刚才听见刘麻子说,用至亲之人做这玩意效果最好。所以才会想说那人会不会是楚家的某位成员。谁知张陵川沉声道:“蒋泰安摆在明面上的,有三个孩子。除了那俩儿子之外,他还有一个女儿,名字叫蒋媛。”“可是那个蒋媛,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过。”我喉咙一紧。“为了续命,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还能算得上是人吗?”张陵川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这世上,乱七八糟的多了去了。”“没准,在他们的眼里,人命当真是不值一提。”我听得很不是滋味。同样都是人命,女孩并没有低人一等!我的愤怒汹涌而起。就如同小时候看到村子里的保童塔一般。可是除了愤怒,我还想踩碎这些烂透了的人。一股子无名戾气,在我的身上乱窜。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声。
第两百零章 从未出现的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