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折磨,纠结,秦老爹背上一个很重的包袱。
如同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爹,这些年您闷闷不乐,我和兄长一直以为是您太过怀念娘亲。”
秦晴感到很愧疚,她从没有走进过爹爹的内心。
秦老爹独自一人把兄妹俩抚养成人,又当爹又当娘。
多少人劝说他找续弦,但是他不肯。
“你娘走得太早,对爹爹是个大打击。”
秦老爹脸上没有悲伤,反而有些许自豪感。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爹不续弦,不让你们有这样的苦恼。”
虽然过程有些煎熬,所幸儿女成才。
这样到地下,秦老爹有脸面见自己的夫人,还可吹嘘一番。
但他没脸见史家人。
“爹想见一见明月,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她。”
这是个困扰多年的心结。
一开始,秦老爹怕被埋怨一心想隐瞒。
对比史家人的性命来说,被埋怨又算的了什么?
“陆五,你去芙蓉楼把史妹妹接到家里来。”
秦晴吩咐陆五接人,思量片刻道,“爹,您要想开些,即便史妹妹埋怨,咱们也该受着。”
秦晴认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太后。
他们必须为史家报仇雪恨,并且为史家正名。
史明月到庄子上后,发觉气氛有几分怪异。
秦家三人都在,面色凝重。
“伯父,秦大哥,秦姐姐。”
自从师傅被斩立决后,芙蓉楼的生意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影响。
史明月正无聊,被秦晴邀请来做客,她特地带了芙蓉楼最好的点心芙蓉酥。
“明月,有一件事,伯父压在心里十几年了。”
秦老爹细说当年事,老泪纵横,“伯父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史家。”
说完,他示意秦昭和秦晴给史明月磕头。
“伯父,您这是做什么?”
史明月吓得一哆嗦,赶忙上前扶起秦老爹。
“当年的事,侄女都知道的。”
一家子被流放,她爹提起过此事。
但是,家人并没有埋怨过。
“您为什么要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呢?”
想到爹爹,史明月哽咽道,“我爹他一辈子醉心医术,即便留下的人不是您,他也会代替那人看诊。”
当年,留下的人应该是当值的白大人。
“白大人说妇科是秦家的专长,因而对太后举荐了您。”
前因后果,爹与娘说起过,史明月都记得。
后来阴差阳错,换成她爹看诊。
得知太后秘密的人,肯定活不了。
对于太后半路埋伏杀人,爹娘其实早有准备。
“侄女从未怨恨过您。”
史明月真心实意,她还记得儿时两家走动的情谊。
这么多年没有去京城找人,也是不想给秦家找麻烦。
“明月妹子,你这丫头……”
秦昭眼睛红了,突然想起小时候带着小妹秦晴在史家小住。
过年的时候,三人偷偷摸摸在后门口等货郎经过,只为买爆竹。
一晃,十几年了。
“白家,又是白家。”
秦晴深吸一口气,眼皮跳跳。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白舒兰的爹,白舒兰,这一家子欠秦家的,早晚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