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里,是娘钱氏塞给他的银票。
种植阿芙蓉后,村人的日子一下子富裕起来。
“我娘把银子换成银票,给我贴身带着。”
钱氏未雨绸缪,提前安排后事,哪知道一语成谶。
“她是想你进京找你爹爹吗?”
虎子和小丫不一样,虎子被他爹疼了两年,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不,我娘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我爹。”
负心汉做了乘龙快婿,不靠谱。
“万一被新夫人得知我们兄妹的存在,必定视为眼中钉。”
大户人家的弯弯绕太多,兄妹俩躲还来不及。
虎子摇摇头道:“我娘有一个手帕交,嫁到姑苏。”
钱氏娘家完全指望不上了,托孤给最好的姐妹。
荷包里,还有一封他娘写好的书信。
“银子你收好,那是你和小丫安身立命的本钱。”
秦晴此行要去江南苏城,正好路过姑苏。
她可以把兄妹俩送去,看看钱氏手帕交家里的情况,再决定是否把孩子留下。
“虎子,不瞒你说,姨母家是京城的,说不定认识你爹爹。”
秦晴忽然想起,前些年京城里盛行榜下捉婿,几门亲事甚至被传为美谈。
“我爹姓孙名寒生,考中了探花。”
虎子哼了哼,实在不想提负心汉。
他恨他爹。
如果他爹高中后,把娘亲接到京城,又怎会酿成惨剧?
娘亲独自带着他们兄妹,太不容易,只能任凭村长摆布。
“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秦晴可以肯定,她听过此人的名讳。
闲暇时,秦晴问了陆景之。
“孙寒生是吏部侍郎井大人的上门女婿。”
陆景之一提,秦晴豁然开朗,她想起来了。
从前在京城的夫人小姐聚会,秦晴每次参加,都被井家小姐讽刺。
“井燕红不止一次吹嘘她夫君对她多体贴,原来是捡别人不要的二手货当成宝贝!”
秦晴又开始为原主不值,看陆景之不那么顺眼了。
“夫人,你大可以放心。”
不好,风向不对!
陆景之发觉自己惨遭波及。
他赶忙保证道:“什么燕红还是燕绿,等以后回京,见你只有跪拜行大礼的份。”
“保证她见你如鹌鹑唯唯诺诺,夜不能寐,怕你找她的麻烦!”
夫人不高兴,陆景之就把井家踢出京城高门,削为平头百姓。
哄夫人开心,光靠做不够,还得耍嘴皮子。
甜言蜜语少不了,陆景之深谙其道。
“再说吧。”
现在形势还不够明朗,一时半刻回不了京城。
秦晴揉揉胀痛的额角,不再想糟心事。
等几日,陆景之得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
有人到大竹村探亲,发觉全村被屠,去衙门报官。
潍城知府很快派人进村,给村人收尸。
留在潍城的手下趁机用银子打点,为钱氏买了一口棺材安葬。
至于案子,凶手做得太过利落,没有留下多少线索。
此案,在潍城掀起轩然大波,导致神仙粉的销量急速下滑。
不少用过量的人,开始出现幻觉,甚至有人猝死。
“手下人散布消息,百姓们谈神仙粉色变。”
陆景之吃过水军带来的甜头,现在掌控风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