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没喝多!”
秦老爹眼神迷茫,实则心里清明。
如果不装醉,他怎么说得出这番话?
从心里,他希望女儿过得好。
周老夫人这个婆婆,对秦晴没话说,唯一糟心的是陆景之。
一开始,秦老爹是想随了女儿,提出和离。
在来边城这段时日,他发现陆景之对他很尊敬,并且有意地讨好他这个岳父。
秦老爹不由得犹豫了。
难道以前在京城,陆景之位高权重,过于繁忙才不愿与秦家人交集?
秦老爹仔细回想,陆景之的确很少应酬。
“爹爹开明,如果景之有别的心思,直接张口便是。”
秦老爹很硬气,表示愿意直接把女儿秦晴带走,不找陆家任何麻烦。
“岳父大人多虑了,小婿万万不敢有别的心思,夫人管得严。”
陆景之看向秦晴,露出一抹笑意。
这下,秦晴更窘迫,想要张口辩驳,又担心越描越黑。
思来想去,她选择沉默。
“亲家,你就放心吧,儿媳嫁到陆家是来享福的。”
周老夫人打包票道,“景之对儿媳不好,我这个做娘的都不要他这个儿子!”
于是,众人当成一个乐子,迅速翻篇。
秦老爹点点头,心中满意。
一顿饭,除了中间有点小插曲,宾主尽欢。
饭毕,秦老爹没有马上回府。
秦晴准备了醒酒汤,对爹爹说起今日遇到叶家祖孙的事。
“肺痨?”
秦老爹笑道,“爹当是什么大病呢。”
人人谈之色变的肺痨,秦老爹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个病,在京城里只有秦家能治。
“白芨,穿破石,桑白皮,矮地茶都可清凉止血。”
秦昭借用笔墨纸砚,给秦晴写了几个方子。
“这是秦家祖传的方子,疗效显著。”
既然叶家祖孙住在棚子里,还不如早点接到府上。
秦家父子本就是郎中,对肺痨不忌讳。
正好年节,家里冷清。
送走秦家父子,已经到入夜时分,边城又下起了小雪。
秦晴在院里站了片刻,去了儿子们的卧房。
房内,油灯昏暗。
雪白的墙壁上,留下陆景之的剪影。
“在距离边城不远的顺远,曾发生过奇案。”
陆景之正在给几个儿子讲睡前故事,他声音舒缓,听起来很是舒服。
“在顺远,有一户姓吴的人家,吴老爷正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商户。”
陆景之看到秦晴,示意她坐下来旁听。
“你继续。”
秦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陆景之对面。
“爹,你快点说啊,儿子等得着急呢!”
二宝陆子初催促道,“只听一个开头,然后呢?”
“吴老爷已经到花甲之年,却娶了个二八年华的黄花大闺女李氏为妻。”
陆景之说到此,秦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陆大佬的睡前故事,就是那么与众不同,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