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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斯被她的话说得直皱眉。

“我什么时候让人任意欺负你们？”

沈禾鱼不说话，或者说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她抱着玥玥坐到另一边，能距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裴宴斯意识到不对劲，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沈禾鱼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但从他的说话中隐约能猜到这电话是打给谁的。

“让你去接小小姐，你人呢？怎么回事？”

“……”

“孟茹？”

“……”

“查清楚，把人带到我面前。”说完，他挂断电话，再看向沈禾鱼时，眼神复杂。

“我会让孟茹亲自来给你道歉的。”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上的事情也太容易解决了。”

沈禾鱼冷声嘲讽，只抱着玥玥，不愿意跟他说什么。裴宴斯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直沉默，路上有点儿堵车，去医院的路不是很顺畅，玥玥哭过之后，哭得累了，就在沈禾鱼的怀中睡着了。

沈禾鱼一直抱着，手有些酸，很不舒服。

裴宴斯看在眼里，伸出手去，“我抱一会儿。”

沈禾鱼看了会儿，到底手太酸了，她小心翼翼，将玥玥递给他怀中。

玥玥头一次这么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裴宴斯低着头，注视着她那张跟自己酷似的脸蛋，女儿娇娇软软的，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时不时吧唧一下小嘴儿。

很可爱。

他心里此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得满满的：怀里抱着女儿，身边坐着女儿的妈妈。

只是那妈妈脾气不太好，也不是很待见自己。

他伸出手，揉了揉玥玥肉嘟嘟小脸，只是有一边的脸颊红肿了起来。看着很碍眼。

想到是孟茹做的，他眼神稍冷，透出危险。

沈禾鱼见状，以为他想对女儿怎么样，冷声提醒道：“你要是敢伤害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裴宴斯皱眉，压低声音道：“她好歹也是我的女儿，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狠？”

“不然？她还没生下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她还比不过一个白笙儿的存在！”

过去的那些，她这六年来从来没有主动去想起过，本来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些不好的过去。

可当看见裴宴斯才知道，那些伤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将它们展现撕裂出来而已。

裴宴斯就是那个契机。

裴宴斯不再说话，他自知理亏，只是认真抱着玥玥沉默。

过了一会儿，车子抵达医院，沈禾鱼迫不及待想要从裴宴斯手中接过玥玥，却被他给躲开，“你累了，我来。”

他人高马大的，力气也大，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也要一直抓住沈禾鱼的手。

沈禾鱼挣扎不开，索性随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