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父!我见过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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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件事是:我会以这种方式认识这个女人,这一刻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在这之前她身上又发生了些什么,现在她以一具尸体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她没办法开口诉说她的冤屈,对于现下的我来说这将是我毕业这么几年后要面临的第一个巨大的挑战。

怎么说,除了担忧恐惧之外竟然还有几分的兴奋。毕竟我当初报考警校的时候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替这些开不了口的生命做些什么。

从我接到电话到我坐上师父开的警车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还没有从我之前刚接到电话时的那种状态脱离出来。

“杨耀祖!”

这里又不得不说一下我这个“可恨”的名字,对于我爸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我真的一直都是反着来的,为什么会突然加一句这样令人费解的话,因为你们也都看的出来,我这个名字让我这个人被赋予厚望,然而从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一件是让我“祖”上冒青烟的,所以我爸总是拿我名字说事,不止一次的教育我,因此我时常想去把我这个名字改掉,当然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这个“破”名字跟了我已经好几十年,要是让我换一个名字或许反而不会习惯,再说都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也都这样叫我,换个名字我还得一个一个的告诉他们我改名字这件事,想来无非又是给自己增添烦恼。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和师傅以及我的其他同事已经到达了现场。

这里的楼层并不高,只有三层,而且破破烂烂,我们到的这个地方其实离我们派出所并不是太远。因为是晚上,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阴森森的,而我们的警笛声又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毋庸置疑的是楼上的人都被我们的警笛声吵醒,每家每户的窗口上几乎都站了看热闹的人,因为打来电话的那个女人并没有说清楚她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们站在楼下不知所措。突然其中一栋单元楼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声。

他的这一声叫似乎在预告着一些什么,毕竟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发出惨叫

我和我师父一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上去

你们可真别说,虽然我师父这老头已经年近五十,但是他的速度一点都不输给我们这些所谓的年轻人,我突然想起和这老头一起值夜班的时候他说给我的一句话,年轻人少熬夜,少打游戏,多锻炼。就你这状态要是出事,跑起来你都没我快。当时的我还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说:我怎么可能跑不过你一个小老头,现在看来,事实是我真的跑不过他老人家。

等跑到三楼的时候我已经大口喘着粗气,而我师傅面无表情,好吧,这次过后我一定坚持每天早上晨跑

这栋楼每一层的都有三户人家,我们刚上楼就看到一个男人,他站门口,从他硕的背影就能看出来他被吓的不清,因为他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他回过头来看见我们,他才一下瘫软在地上。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案发现场。

在那个挡着门的男人瘫坐下之后,我们看见那一户人家的家门半开着,从半开的门缝中隐约能看见有一个人挂在阳台的窗帘杆子上,但是暂时还看不出来男女,因为那个人的头被一个黑色塑料袋罩着,身上穿着一身很中性的衣服。

在我们进入现场的哪一刻发生之前一切都很难做出判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很直观的一个结论是当事人已经被害,案发现场的情况还未知。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很大的一股血腥味,所以在我进到案发现场或者说是在我艰难的爬到三楼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的准备。

然而现在仅仅是我从门缝看到的画面来判断,案发现场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惨烈,甚至不见一滴血。毕竟溢死的人不会出那么多的血。

或者

凶手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把血迹清理干净,又或者是我的鼻子出现了问题。

在进入现场之前我还是没有忍住问我师父是否有闻到血腥味

他只是点头,其余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带好了一切装备准备进入现场

我缓缓的打开了半开的房门,生怕对现场有什么破坏,在分局的刑警来之前我们得保持现场的完整度

现场和我刚刚想的基本一致,不见一滴血,甚至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这里意外的整洁,就连桌子上装满水的水杯旁都看不出来有一滴撒出来的痕迹,我们也都对其他房间进行了初步的勘察,也都没有这里几个小时之前有人来过的迹象,窗子也是关着的,门虽然开着但是没有被破坏。这样的现场很容易刚刚踏入的人做出死者是自杀而不是他杀的判断。

但是唯一一件奇怪的事是我们来之前他半开着的门,这就让这个案件的结论扑朔迷离,如果是自杀那么为什么门会半开着,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是自杀,为什么死者会在生前打电话让我们救她,那么这一点就可以让人排除刚刚自杀的判断,案发现场这么整洁只能说凶手在走之前清理过现场。

不过我们警局到案发现场没有多远,我们从接到电话到案发现场也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凶手又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一切的。

我们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没有放弃,和刚刚到现场的分局的同志在一次开始了仔仔细细的搜查。

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发现,那么现在只能先暂时保护现场,只希望能从尸体上获得些什么。

小老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的出来他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这一刻所有的谜团都只能从还被悬挂在窗帘杆上的被害人身上获取一二,因为房子格局的问题,一打开门就是客厅,虽然有做玄关的设计,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不然我怎么可能在刚刚还在门外的时候就看见被害人,虽然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尸体图鉴,但是在我真正看到尸体在我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一点被吓到,毕竟这终归曾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所以说,那个男人在门外被吓成那样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像我这种“专业人士”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愣住。

县公安局刑警支队派来的侦察小组的人对案发现场还挂在窗帘杆上的尸体拍完照后,就找人把尸体先放了下来。为了确认被害人的身份,他们取掉了罩在她头上的塑料袋,当塑料袋取下的那一刻,我有被吓到,因为这个女人就是我那天早上和师父在早餐店拌嘴时看着我们的那个人,当时我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女人看起来那么憔悴,像是受到过什么伤害。

因为在上吊时绳子压闭颈部大血管,所以这个女人的尸体面部十分苍白,被害人在被放下来时很明显有舌头外露,这是大多数自溢而死的人有的表现。

“能大概判断出死亡时间吗?”师父问到

正在对尸体做出初步检查的法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答道:死亡时间应该就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因为尸体还没出现尸僵状态,甚至还留有余温

“师父,我见过这个人,就在那天我们吃早点的早上,这个女人也在,我和她还对视过了。”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早上,我说为什么刚刚摘掉塑料袋的时候我老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老刘”

和我师父打招呼的人是县公安分局的张凯,我们之前见过一面,他和我师父也算的上是老同事,但是他的年龄算不上太大,不过我师父现在退到派出所来当所长,而他还留在分局,现在混上了刑警队队长。

之前见他是因为当时县里搞一个什么学习,把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我师父带我见的他,对于我师父他显得格外的尊重。

“张队,这是在那个杯子上提取到的指纹!”

“把它拿给技术科尽快检验,大过年的这破事早点解决吧。”

“知道了,张队”

“老刘,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凯问我师父到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们派出所的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件事还是得交给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我们只能辅助。”

哎,刚想着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刘老头这句话一说我是又没什么机会“长见识”了,当时考编的时候怎么没争气点考到县分局去,考到了这么一个“破地方”,这不是提前进入老年中心吗?

“对了,张队,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让我这个徒弟跟着你学习一下,高校毕业就到我们派出所,平时没什么学习的机会,刚好这起案子能让他学习点东西。”

什么!什么!这老头竟然让我跟进!我的机会来了!我杨耀祖真的要耀祖了!师父!我爱死你了!

虽然内心激动不已,但是表面仍然要装出一副好学的表情。

老刘您这说的什么话,按辈分我都得叫您一声师父,我师父的徒弟我肯定的好好带!

“杨耀祖,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张队。”

“谢谢张队!”

就这样我进入了负责这起案件的办案小组

言归正传

侦查小组的人刚刚提取到的现场的指纹,算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东西,虽说还不能判断是另一个人的还是被害人的,现在我们有的这一切能帮到这起案件调查的东西也只能对案情做初步判断

“张队,按照时间推算如果是他杀,被害人应该还没走多远,要不要。。。。”

“你师父已经派你们所的人出去找了,这一片只有你们是最熟悉的”

“小杨,你去和我们所的王知一问问刚才那个男人在你们还没上来之前都看见了什么”

“知一,你过来一下”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的出来,这男人肯定经常健身,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一天干的可都是体力活。

“知一,这是杨耀祖,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算是你的学弟,你先和他先回他们派出所,问问刚那个男人他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还有关于这个女人也问问,毕竟他们是邻居,多少都知道点什么”

因为县警局离这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个男人有刚刚受过惊吓,而且大过年的给人直接带到那么远的警局,是个人多少都会有点不愿意,所以张凯让我们先带这个男人回了我们派出所,和师父一起,现场最后只留下了分局的人

“知道了,张队!”

回派出所的路上,外面稀稀疏疏的烟花声依旧不断,怎么说,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所以过好当下。

“活着真好”

我不禁感叹道

“是啊,所以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好好锻炼身体。”

“师父~这和锻不锻炼身体有什么关系嘛~”

我突然一改往日和这个老头对话的语气说到

当然,我师父也是被我这个样子恶心到了

“出门在外,别TM的给我丢人。”

我忘了车上还坐着王知一和刚刚被吓瘫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到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从后视镜里可以看的出来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王知一,你到刑警队多少年了,哎,真羡慕你们”

“能不能闭嘴你!”老刘突然凶道

“没事刘所,刚好有点困了,大家聊聊天也挺好的”

被老刘凶完之后我就在不敢说一句话,谁还敢跟你聊天,我心里发牢骚到

回到派出所之后,我们对这个比我们早看见案发现场的男子展开了询问

“喝点水缓缓,怎么称呼?”

“叫我陈明吧”

“你认识她吗?”王知一并没有直接问他是否认识死者,可能他怕在说到“死者”这两个字会再次给陈明带来不适,从而影响案件的进展。

“认识,但不是太熟,因为我平时上班很早出门,晚上回来也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