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而亡的妇人九
叶鱼儿心慌不已,苦苦哀求。
脸上的泪一直就没干过,眼看楚云梨丝毫不为所动,铁了心非要告诉刘虎实情,在想伸手拉楚云梨求情抓了个空后,干脆跪了下去。
“求你了……放过我吧……”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她,问:“你为何要我的救命药丸?”
也就是她在这里,没有药还能母女平安,若换了况秋喜自己,没有那颗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叶鱼儿这是谋杀!
叶鱼儿垂下眼眸:“我没有想要,是胡大平主动送来的。”
楚云梨一个字都不信,她可没忘记,那天追过去的时候。叶鱼儿一开始还不承认来着,分明就是想昧下那颗药。
“你不老实。”
叶鱼儿心虚:“这就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胡大平。”
“你们俩在做甚?”
熟悉的男声里满是愤怒。
楚云梨闻声回头,看到了急奔过来的胡大平,到了近前后直接撞开楚云梨,弯腰去扶地上跪着的叶鱼儿:“你快起来。”
叶鱼儿就着他的力道起身,未语泪先流。
胡大平大怒:“秋喜,她怀着身孕,又瘦成这样,你也是女子,应该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为何要为难于她?”
楚云梨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让她跪的。”
胡大平立刻道:“你可以让她起来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实,月份大了后,蹲着比跪着累得多。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没少蹲跪,也不见你有丝毫怜惜,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宝,我就草都不如……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样的男人,压根不配为人!”
她这般不客气,胡大平一张脸憋的紫红。
“秋喜,你那是干活,她这没必要跪……”
楚云梨抬手止住他的话:“话不投机,我不想与你多说。你确定要跟我争执吗?”她看了看天色:“这会儿赶去衙门,应该还来得及。”
她扫一眼互相搀扶的二人:“你这欺辱了女子的人,竟然和被辱之人这般亲密,到了大人面前,怕是要好好解释一下。”
胡大平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立刻就收了手。
叶鱼儿也下意识离他更远了些,刚才还相依相偎的二人,这会视对方如洪水猛兽。
楚云梨将他人的动作看着眼中,笑容加深:“今儿我心情好,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说,我是去衙门帮叶鱼儿告官呢,还是去告诉刘虎实情?”
胡大平:“……”
叶鱼儿:“……”对她来说,结果都一样。
气氛凝滞,还是胡大平最先败下阵来,放软了语气:“秋喜,我们俩多年感情,看在孩子的份上……”
“闭嘴。”楚云梨沉声道:“你也配提孩子?”
她伸出手:“想要我闭嘴也行,拿银子来。”
叶鱼儿往后退了一小步。
胡大平皱了皱眉:“我娘刚给了你十两。”
“谁让你们凑到我跟前来的?”楚云梨振振有词:“总之,看到你们,我就心情不好,总想找点茬,问你拿银子,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否则,我直接就把你告上公堂了。”
叶鱼儿咽了咽口水:“我不要你帮忙。”
楚云梨喷她:“我乐于助人,不行么?”
如果叶鱼儿真的是被男人欺辱之后,又被自家夫君摁头不许告状,大概真的会希望有这么一个好心人。但事实完全不是如此。没有人比他二人更希望这事情被人忘记,再不要提起。
胡大平面色铁青:“你就是要与我作对,对么?”
楚云梨扬唇一笑:“对!”
胡大平放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真的想揍面前的女子一顿,但他不能。
这是大街上,他不能杀人,也不能威胁人。
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愤怒,胡大平从袖子里掏了掏,抓出一把铜板:“我这只有这么多。”
楚云梨伸手接过,看向了叶鱼儿。
叶鱼儿:“……”
“我身上就一点买烧鸡的铜板,一会儿拿不回东西,刘虎会打我的。”
楚云梨眼神落在了她腰上。
那里,挂着一枚粗糙的玉佩,不值什么钱。在村里,一般人有银子也不会买这些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所以,挺难得的。
察觉到她的眼神,叶鱼儿万分不舍,却还是将玉佩摘了下来双手奉上。
“这玩意又不值钱。”楚云梨伸手把玩着,她目的就是为了给人添堵,不在乎银钱多寡。
“你们日后看到我最好是绕道走,否则,就要拿银子封我的口。”走了两步,她嫣然一笑:“我更希望你们不给好处,我好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