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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昊跟在宫侍身后,穿过长长的外殿走廊。
他一路恭敬有礼,不敢四处张望,到达内殿门口时,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常永福。
后者上下扫视了韩君昊一番,才开口:“陛下近日耗费心神,精力不济。韩太傅有什么事情,尽快说完,不可打扰陛下休息。”说到这里,他一摆拂尘问:“你,可明白?”
韩君昊沉吟点头:“自是如常公公所言。”
听他答应,常永福才满意的微笑,随后带他进入正殿,来到景岭面前。
“陛下,韩太傅到了。”常永福轻声唤道。
新帝景岭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下首的韩君昊,后者低着头,感觉到景岭的目光,才不慌不忙的下跪行礼。
“请陛下安。”
“起来吧。”
景岭摆手,略坐正了些,常永福连忙拿起一旁的软枕放在他身后,可谓细致之极。
“太傅这段时日辛苦了,岚江下游水患可解决了?受灾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水患遂止,但过水之处,河提河坝不堪重负,屋舍良田毁坏略多。”韩君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
他抬头看了新帝一眼,才接着道,“距离都城最近的莲城受灾最为严重,其中许多百姓在水患过后,感染疫病。微臣恳请陛下,让宫中御医前去为百姓看诊!”说完跪俯在地。
“大胆!”常永福怒喝,“宫中御医为皇家特用,怎么能给哪些贱民所用!”说着就想抬手叫人。
“你才大胆!”景岭踹了常永福小腿一下,后者吃痛,歪了一下,跪在地上。
“咳咳你是想替孤做主吗……咳咳!”
常永福瞬间趴低了身子,颤抖道:“陛下!奴才不敢!”
景岭已经扭头不在看他,转向跪着的韩君昊说:“太傅咳咳,你去挑几个。莲城距离都城太近咳咳,万不可让疫病肆意传播,增添祸事。”
刚说完话,他就克制不住的俯身,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把心肺都要咳出来才甘心,周围的宫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跪在台下的韩君昊神情莫名。
良久,等宫侍收拾完毕,景岭才重新开口:“韩太傅可听说了申观城之事,有何见解?”
韩君昊扫过一旁端走秽物的时候宫侍,越发恭敬道:“微臣大概知晓,此事由尚书大人统领,目前还不知道缘由。”
这番话,看似回答,实则什么都没说。
景岭自然听出了他的推脱之意,苍白俊朗的面容上噙着一抹冷笑:“韩太傅与孤相处数十载,旁人不知道你的能力,孤还能不知晓?”
“如今孤已登基,太傅尽可施展自己的才华,又为何畏畏缩缩,是怕我护不住你吗?”
然而听完新帝的维护之言,韩君昊只是无奈一笑:“承蒙陛下厚爱,臣自当竭尽所能,只是臣自为官以来,对军中事物一窍不通,实在给不出什么建议。”
见他说的诚恳,景岭无法,只能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