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被迫终止了。
所有人都赶着这场雨,想回家跟亲朋好友一起热闹热闹。
除了程水,她在程三不解的目光里,独自坐在书房里。她需要梳理一下将会发生的事情,想办法趁这次机会占领石龙镇。
程三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
其他人高兴的神情一顿,“三弟,你怎么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不是去找娘了?娘呢?”
程大把手里的长平递给张氏,走到程三身边,还向外张望了一下。
“娘在书房里,没有回来大哥,你觉不觉得,娘变了”
程三坐到小板凳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雨,低声呢喃。
“变的严肃、不爱笑,也不近人情,不关心我们了二哥跑去商队也不回来了。”
正在逗弄长平的张氏,顿住了,放下手里的破浪鼓,看向程大。
程大蹲下身,对程三说:“因为娘已经不只是我们的娘了,三弟。我们长大了,不仅要照顾好我们自己,我们还要照顾、帮助母亲,她现在是李家家主。”
程三默然,他其实心里清楚,他比程大知道的也更多一些。娘,想给二嫂报仇可能也不仅仅是报仇,娘她想做的事情,可能更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
比起大哥有力气,二哥会做生意,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在娘眼里,估计他还是个孩子,不捣乱都算好的了。
短时间内,变故太多,不只是程三心有戚戚。
李本奇正跟赵彦年在一起,跟与程水这个姑姑相处不同,他拜师后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要经常跟随其右,时时侍奉着。
可今天,从议事堂回来后,赵彦年一直神思不属,他好奇:“先生在为何事苦恼?弟子可能为您分忧?”
赵彦年回神,看向少年:“嗯,跟你说了多次,不必认我为师。我教你只是受你祖父之托。”
“先生此言差矣,无论因何缘由,您教导我是事实,自应行拜师之礼。”李本奇正襟危坐,认真说道。
赵彦年无奈,罢了罢了,没想到一次意外,却收获了一段特殊的缘分。
在李家待久了,差点忘了自己的来历。
多年以前,赵彦年本是一普通商户之子。家中父母经营着一家酒楼,略有余财,遂送他在一夫子门下,供他读书识字。
那时候,日子虽然平淡,但是安心自在。
可是突然有一天,镇上来了一家商队,他们联合其他酒楼,封锁物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家就坚持不住,不得已闭店拒客。父亲经不住打击,自缢于屋内,母亲重病,他想尽办法,还是没有用,在一年后病逝。
这结局惨痛,他心里劝自己,为商之道,心狠手辣,他们这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可是,少年人从此种下执念,他发誓要让这个商队付出代价,此仇不报,他终身不娶。
后来浑浑噩噩间,被李家祖父收留,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谁,是冯家。
想到这里,赵彦年的思绪拉回,李家势弱,他原本以为机会渺茫。
但是如今。
既然那位野心甚大,他也顺便报个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