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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杨清风则是在游历途中,碰巧遇上了这重伤垂死的邓书,也不晓得他到底在说个啥,只根据腰牌判断出他乃是望气司首,又听闻他临死之前嘀咕着“金陵”二字,就赶紧连夜把人带回了金陵。
后来在城里,碰见了下山买鱼的石头,然后将邓书的尸首送回监地司,由仵作验尸过后,没发现什么线索,便也只能拉到万家陵上来埋了。
而邓书执念不消,化作遗愿留下来,被度人经所摄,才有了今儿这事儿。
走马灯,完跑罢。
邓书的所有记忆,也到此为止。
但余琛的脸色,却一瞬间变得异常阴沉!
那邓书的走马灯里边儿的祭台,或许一般人的确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但对于余琛来说,这玩意儿……太熟悉了。
——他娘的不正是那夺天造化大阵吗?
不止金陵!
一瞬间,余琛猛然反应过来!
连那靠近金陵的青阳县,也出现了夺天造化阵的阵基?!
疯了!
神武王这个疯子,不止要炼金陵,金陵外边儿的青阳县……也要炼了?
头皮发炸!
而后,度人经上,烟熏灰字书写,邓书的遗愿浮现出来。
六品灵愿
林中之秘
时限∶十二时辰
事毕有赏
不用多说,这邓书就是想将不归林中的所见所闻,汇报给金陵官府!
可惜,至死未成!
这会儿,余琛也顾不得吐纳修行了,跟石头打了个招呼以后,就下了山去。
且说长安城区,监地司里。
杨羸的脸色,也一点儿都不好看。
邓书,是他的学生,也是诸多外派的望气司首当中,他最欣赏的几个人之一。
虽不说资质多么优秀,但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原本在杨羸的打算里,便是再等两年过去,就把邓书调回来金陵监地司,当个一等或二等执事。
可这还没等到那时候,你猜怎么着?
人就死了!
死得还凄惨,还离奇,还让人不安!
浑身刀伤剑伤,没一块儿完整皮肤,像是被无数人围攻那样,倒在茫茫官道上,还是在外游历的杨清风碰巧遇上了,方才给带回金陵来了。
而且看那模样,他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要汇报。
只可惜死人没法儿说话,邓书早已咽了气儿,没人晓得他到底要说什么。
这事儿就像一层阴霾压在杨羸心头,让他忍不住心头不安。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这位监地司命实在放心不下,准备派人去青阳县探查。
可刚站起身来,他突然浑身一震!
“谁!”
一声冷喝,杨羸猛然转头,长剑出鞘,神威爆发!
但等他定睛一看,方才稍微放松了几分。
——只看窗边儿,一条黑白戏袍、怒目脸谱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儿。
“是你?”
杨羸皱起眉头。
“光天化日直闯监地司,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会儿还是朝廷通缉要犯?”
来人,自然就是那阴司判官。
经过两三次接触,特别是先前他帮金陵官府把二十多处阵基给毁了,算是救了金陵无数百姓。
所以杨羸对“判官”的观感还算不错。
只是他这会儿毕竟顶着通缉犯的名头,大白天的跑来监地司,的确让杨羸心惊肉跳。
“出大事了。”余琛懒得跟他多逼逼,就让他把州牧吴庸也一并叫来。
杨羸迟疑片刻,还是照做了。
没一会儿,州牧大人急急赶来,三人再度围桌而坐。
“什么事儿?”人齐了,杨羸便赶忙问道。
“你们监地司……不,是监地司底下的望气司,今儿死了个人?”余琛问。
“不错,你如何知晓?”杨羸眉头一挑,方才他才因为这事儿苦恼呢。
“这不重要。”
余琛摇头:
“他是不是浑身被刀剑所伤,且有事要禀报的样子?”
“对!”
“那没错了!”余琛看着面前俩金陵大佬:“他咋死的,我知晓;他想跟你们禀报啥,我也知晓!”
那一刻,无论是杨羸还是吴庸,都是眼睛一瞪!
余琛也不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