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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姬丘办成了一件事儿。
回去美美喝了两坛,吧唧着嘴,倒头就睡。
但余琛,却是咋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望气司首,才是主犯。
但听今儿姬丘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
——那望气司首的确是陷害了他爹娘的罪魁祸首,但黑水帮的大当家,似乎并不仅仅是作为一把刀的作用?
甚至一开始,符珂犯事儿的开端,就是他在引导。
或许他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让余琛他爹和望气司对着干,从而让余铁生没功夫找城南帮派的麻烦,并没有预料到后面的事儿。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因为他教唆望气司首符珂犯事儿,最后让余铁生夫妇丢了脑袋,让余琛成了罪户。
一切的源头,都是这黑水帮大当家黎沧海挑动的。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余琛突然感觉尿憋得慌。
忍着彻骨寒风,起床解决了。
然后,出了门。
——有些事,他要去做,不能等了。
就像那泡尿一样,早点撒和晚点,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但就是憋不了。
深夜,城南,正青帮。
这几天,正青帮的老大谢青,可算得上是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着曾经一家独大的黑水帮几乎被打废了,正青帮独占头筹。
还没高兴两天。
黎沧海回来了,还炼炁入道,突破开海。
一回来就反手灭了一个不小的帮派。
血流成河。
同样,也正因为黑水帮几乎被摘头鬼打废了,没了银子来源。
黎沧海第二天就单枪赴会,闯进正青帮,硬生生从谢青手里抢走了一半劳务的生意。
谢青本想反抗,但对方一句要么给,要么今晚正青帮一个不剩为要挟。
那开海境的可怕凶威如渊如狱,让谢青这铁打的汉子也不得不低了头,忍着肉疼割让出一半的生意。
——凡与非凡,便是天堑,便是如此不讲道理。
黎沧海一人一马,就拥有能屠了整个正青帮的力量。
而谢青,虽然能联系到那位摘头鬼,那位前辈又斩杀过同为开海境的望气副司首。
但最终他还是没求助余琛。
就是因为余琛杀了望气副司首,整个望气司都在觉掘地三尺地找他。
倘若这个关头被人发现自个儿和那位前辈有联系,那不用等黎沧海干啥,望气司就能把他正青帮给平了。
只能咬着牙,硬生生把这口气吞了。
倘若仅是如此,那也就罢了。
今儿下午,又来了一人儿。
穿着捕快服,又高又壮,一路从门口打进来的。
一开口就让谢青帮他联系摘头鬼前辈。
谢青心里本就憋着气,加上这汉子那般猖狂,谢青自是恶语相向,结果又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捕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不得不传信给余琛。
总之,这位正青帮的首领,这几天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正当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墙上的影子,又多了条。
谢青整个人浑身一震!
翻身爬起!
就看见那黑衣鬼脸的身影,站在床头!
赶紧躬身行礼,惶恐道:“前……前辈!是那捕快说认识你,加上我打不过他,这才无奈传讯于你……”
显然,他还以为余琛这来,是兴师问罪呢,赶紧解释!
“无妨,是我告诉他可以找你的。”余琛摆了摆手,转而问道:“谢青,咱问你一个问题。”
听得余琛没有怪罪,谢青方才松了口气,一拱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是那么为难的事儿。”
余琛摇头,盯着谢青,道:“咱且问你,你正青帮,是否镇得住城南大大小小帮派?”
谢青听罢,直接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