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孩子丢进了猪棚里,可到了最后一刻,孩子弱弱的啼哭声将她的母亲天性唤醒,谢柔柔突然就跟疯了似的拖着刚生产的身体冲进猪圈里抢回了孩子,然后抱着孩子疯狂拍打着大门,央求郑岭和郑母带孩子去治病。
被吵醒的郑母开门的一瞬间劈头盖脸扇了她七八个巴掌,直接把谢柔柔的脸打到肿胀充血;但救子心切的谢柔柔哪里管得了这些,只遍遍祈求着让郑母带孩子去看病。
而这时郑母才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大孙子,也管不上刚生完孩子的谢柔柔,忙不迭的喊上郑岭找车,连夜就带着孩子下山赶去了镇医院。
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从这一刻起,彻底成了捆在谢柔柔身上的无形绳索。
原文中描写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谢柔柔看见了郑岭磕磕碰碰和她一起照顾孩子觉得很温情,便逐渐对这个男人敞开了心扉;并且在郑岭的笨拙照顾下,以脐带血为借口半推半就再次和谢柔柔同了房,并且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自此,因为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出现,谢柔柔彻底失了离开这里的念头;她逐渐接受了郑岭和郑母,并教授了郑岭知识,带领全家奔小康……
…
方宁看完了记忆里谢柔柔的一生,直到刺鼻的臭味灌入鼻腔,她才缓慢睁眼醒了过来。
借着月光望去,眼前的场景她谢柔柔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猪栏里的猪数量都是相同的。
没记错的话,猪是杂食动物。
方宁忍住身上传来的剧痛,垂眼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小婴儿。
在她接受记忆的两个小时里,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他已经连发出微弱哭声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已经开始脸色发紫,有窒息的风险。
但方宁只是冷眼看着,毫无动作。
这个孩子,不能留。
谢柔柔的那段过往里,关于这个孩子的记忆几乎都是黑暗的。
这个孩子是她的软肋,但他却是刺向谢柔柔的尖刀。被废掉的眼睛和左手,统统都是拜这个孩子所赐。
无时无刻,他总是在暗地里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这个家里所有的人。
智力发育迟缓,身形异于常人、暴躁易怒、有报复社会倾向……等等都指向了一个可能。
“超雄综合征。”
他是将谢柔柔绑定在这里的牵挂,也是地狱派来向谢柔柔索命的恶鬼。
这种种不幸在原文中仅仅用一句“大儿子五岁的时候落水死了”轻轻揭过,然后继续描述郑岭如何瞒着郑母悄悄对谢柔柔好。
又如何如何在郑母的殴打之下偷偷给谢柔柔送药等等诸如此类。
方宁看了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