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他终于完成了一天的任务,他来到电动车旁拿出手机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打开手机,他打开手机一看有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都是来自戴琳,他赶紧将电话打过去,好半天戴琳那边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戴琳的哭泣声,他连忙询问:“戴琳,你别哭,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快说,你说!”戴琳在电话里告诉他她父亲与早上去世,她当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来找他,所以便特意来电视台找他可是保安告诉她不能会客,他连忙问戴琳现在在哪里?
她说在家里守灵,还告诉他父亲后天火化,接着又是一阵哭泣声,他马上挂断电话赶紧发动电动车赶往戴琳的家,还是那条熟悉的路,他突然想到了昨夜两人一起走路的情形,他真后悔不应该听戴琳的,应该跟着戴琳进去看看她父亲,那样就可以在老爷子生前看到他,耳边的风在呼呼的吹着,很远就听见哀乐响彻在这孤独的黑夜,他沿着昨夜的开到她家住的院子里,黑漆漆的院子里,孤零零的竖着一个灵堂,灵堂外没见几个花圈,灯光下,只有两个孤独的身影,她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老人的遗像,戴琳则背对着他跪在灵前烧着纸钱,场面是何其悲凉,陈见章记得他当年偷偷来过这个院子多少回,就想看看戴琳在窗前写作业的样子,那是他父亲在屋里和许多来客谈笑风生,然后迎来送往意气风发,当年他们家非常热闹,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往,陈见章停好电动车快速地走向那个孤单的背影,走进灵堂戴琳仿佛没听见任何反应,她只是默默的跪在那里看着燃烧烧的纸钱。
陈见章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香在戴琳燃烧的纸钱上点着后,他在空中划了几下,将香上的火苗弄灭,恭恭敬敬地跪拜叩头,任何将香插进眼前的罐子里,戴琳默默的注视着他来回的动作,等他流程完成后,戴琳看着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戴琳的母亲听到动静才转头看了过来,戴琳抱着他哭诉道:“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啊!”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陈见章安慰戴琳后轻轻将她扶起来,但戴琳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他抚摸在这戴琳背上的长发,多少次梦寐以求能这样轻抚这头漆黑棉柔的长发,少年的梦境在此刻才得以实现,陈见章对戴琳的妈妈说:“俞老师,是我,我是陈见章啊。”俞佩馨哦了一声似乎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好半天她才记起来眼前的这位是自己当年的学生,她赶紧起身他坐,陈见章转眼看灵堂里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花圈心情有些伤感,便拿起手机给他认识的所有同学都打去电话,稍后她扶着戴琳坐在椅子上,戴琳靠在他的肩头看着他,他帮戴琳拂去落在脸上的乱发,并将这些乱发捋在她耳后,顺便帮她拢了拢身后的长发。
戴琳无声的靠在他肩头抽泣。没多久便来了好几个同学,大家看见戴琳这样依偎在陈见章身上似乎没有感到惊奇,可能是小时候都晓得陈见章喜欢戴琳吧,很快的灵堂里便热闹起来,十几个男的再加上五六个女的,女的都在旁边陪着俞佩馨说话,陈见章在灵堂外陪着男同学聊天然后大家架起了桌子,戴琳回家拿来了许多东西,于是大家开始打起麻将来,戴琳在给大家准备着茶水,陈见章也过去帮忙,戴琳对陈见章说:“今天一天,我从来没这么无助过,我赶紧天都塌下来了,我觉得自己很算是个能干的人,可是我到今天才明白,无论我平时多么要强多么能干可我最终还是个女人。”陈见章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戴琳靠在他身上说:“谢谢你!见章。”陈见章向她扬了扬手腕上的发箍,戴琳呆呆的看着发箍突然她牵着他的手来到父亲的灵前跪下说:“爸,您看好了,女儿从现在起有了依靠,我发誓一定跟见章好好过,你放心去吧!我以后就是陈家的人了,您一定要保佑我们!”说完在自己手指和陈见章的手指上用力咬了一口两人手指上的鲜血冒了出来,戴琳将血滴在面前的碗里,然后她撒在地上,在场的同学都异常安静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夜深了,俞佩馨和几个女同学爬在桌上已睡去,四五个男同学在打着麻将,陈见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戴琳坐在腿上依偎着他,他将戴琳的长发拢在前面,戴琳看着他轻声说:“你要是喜欢,我就永远为你留着,留一辈子!”陈见章握起她的长发亲了一口点点头。
戴琳摸着陈见章的脸说:“你这张脸怎么还这么年轻,好像你和小时候一样。”陈见章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看都没看过我一眼。”戴琳笑着说:“我告诉你,我偷偷看过,你只是不知道而已。我困了,让我眯一会儿,说完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陈见章示意旁边的同学拿来一件衣服将衣服盖在戴琳身上。第二天一早陈见章便打了个电话给袁楚立说自己岳父去世了要请两天假,接完电话袁楚立诧异得看着王紫宣说:“陈见章说他岳父死了?”王紫宣问道:“啊?陈见章结婚了?”袁楚立茫然地摇摇头说:“要不,你去看看情况,带傅敏熹一起去,反正她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