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吃饱了犯困,对于颜十一和赵寅的赌约毫不在意,眯眼笑着,要睡颜十一的新床。卧室只有一张床,也确实没处让依兰去睡。依兰爬上床,倒头就睡,颜十一帮她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看着依兰睡得深沉,颜十一的脑海里闪过一句“少不更事,不知愁”。十四岁对她来说好像很久远,模糊的记忆里,似乎除了看书做题的学习生活,乏善可陈。
目光落在纤长细实的手指上,她又自嘲地笑了,现在她也只是十七岁的少女,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
听见芸娘在门口叫她,颜十一起身放下床帐。
芸娘试探地说:
“刚才打发走的那位东阳侯世子好像很伤心,颜姑娘为什么见赵公子,却不肯见东阳侯世子呢?”
颜十一微微笑了。这话要怎么回答呢?
……
颜十一笑着不说话,芸娘急出一脑子汗,又说:
“对颜姑娘来说,赵公子是不是要比东阳侯世子重要些?”
颜十一肯定地点了点头,看向芸娘的目光哭笑不得。她现在已经明白整个药材行的人都是萧潜的人,萧潜信任的人她也应该信任。有一个能商量大事的人未尝不是好事。
“我和东阳侯世子不认识,与赵公子也不熟。”
颜十一故意不提赵寅的王爷身份,担心会吓到芸娘,或者被芸娘认为她见赵寅不见东阳侯世子是爬高踩低。
“这样啊!”
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能坐下谈那么长时间,被她看见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情好像还特别奇怪。芸娘不信颜十一的话。
颜十一理了理衣裙,并不关注芸娘的神情,淡淡地说:
“赵公子与依兰相识,我正为他们的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