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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柳合上手中的信件,道:“方才那举子为人机敏。
他竟然暗中盯着吕财这些日子的动向,并且行事大胆,在看见你我就果断献上这份情报。
是个可造之才。
难怪你愿意留下亲笔信,而不是直接赠予他金银了。”
萧景道:“顺手施为罢了。”
“好一个顺手施为。
若是这人真有心官场,就要用你留下的信件去求个小官,来日侥幸有些许成就,那天然就是你萧景的嫡系。
毕竟,他是走你的路子进的官场,若是和你政见不合,那就是要为人唾弃的。
这么些年,你干了不少这样的活计吧,那么多人中真有出彩的人吗?”
“有几个吧,我这也是互惠互利。
他们若是真有本事爬上来了,总归是要找个靠山的,而我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了。”
颜柳叹气道:“他们能寻到你这座靠山,岂止是不错啊。
我只是有些嫉妒,假如我要插手官员调动,哪怕是微末小官,都得绕好几道弯子。
哪像你这家萧家公子,一封手书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您办事。”
萧景似笑非笑,道:“我若是没记错,自你懂事起,你身边的人就没呆满两年的,他们又是被你安排到了哪里去?”
颜柳摆手道:“都在穷乡僻壤,不值一提。”
萧景一边从马车的柜子中拿出糕点一边道:“北境苦寒,可是威远军是富裕的很,每年的军费都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路上马车不停,直接去往樊城,他们就只能用些糕点垫垫肚子了。
颜柳等萧景将糕点摆好了盘,将桌上的茶杯递给了他,顺手捏了块红豆糕。
萧景看着空荡荡的杯子,有些无奈,普天之下敢理直气壮地让自己服侍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他又从柜中取出茶包,一番折腾之后,将泡好的茶放到颜柳手边,道:“出来的匆忙,也只能委屈你将就喝了。”
颜柳对此并不在意,道:“威远军内的吃空饷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
萧景道:“威远军是边军,上面也多次严查,相较于其他军队已经算好的了。
这已不是国朝初建的时候了,而且当今的性子……”
萧景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转而问道:“吕财是谁?”
颜柳没有隐瞒,直截了当道:“我那大舅母的亲信,对我心怀恶意,就不知他幕后之人是谁了。
此事我自有解决的法子,你莫要插手。
我那大舅母为人愚蠢,却有个不错的出身,她的父亲的禁军统领。
你要是插手,按照今上那气量,定是会对你心存芥蒂的。”
这话萧景没法接,萧家世代忠君,谁都可以背弃君王,唯独他们不行,否则天下人的口水都能将他们喷死。
颜柳也知晓萧家的行事,本就没有让萧景赞同她话语的意思。
马车的榻勉强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躺着。
颜柳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脱靴爬上了榻。
山间荒庙的住宿条件自然是极差的,她昨夜折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睡着,总共也就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现在洗漱过后,又处在安的环境下,心神放松,颜柳就犯起了困意。
萧景没有上榻的意思,他拿出围棋,耐心解着残局。